第一章(1 / 1)

十九岁前的陶花落都处在被人追问「你的名字好奇怪」的问题里,因为每个取义。我只是觉得,自己万一练不好戳不了太上皇的脖子该怎麽办,所以才向禾梅姊打听那个护卫的事情。」这男人愈相处愈像孩子,平日都会先热身完再抱她的,现在身上凉得刺人就来抱她,敢情是变相教训她呢。

「那个护卫不好ga0,不喜nv人不喜男人,钱不要,权不要,古玩字画兵器都不要,我想不出他会要什麽?」自觉太小人,他浑气将内力流了一身才渐渐消除身上的凉意,把头埋在她的颈畔细闻属於她身上的味道。因为给她吃补药,她身上总有些药味,闻久了倒觉得这倒是她的专属气味了。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说查不出他的身世,总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吧?」一个人再怎麽藏都不可能把所有踪迹都掩盖掉,除非………有人替他掩盖。

「如果没记错,是在太上皇还在其位时,一次去行g0ng游玩时突遇歹人所刺,那个护卫当时正好在附近巡视顺手救下的。」

「嗯……那麽巧喔,太上皇当时身边都没有人?」陶花落觉得自己嗅到y谋的味道。

季凌春冷淡的启口,「有呀,被压着。」

陶花落翻白眼,敢情那位太上皇就是不分季节发情的动物就对了。

「那可配和得真妥当,压着的那个不会武,与太上皇两人躲到那地方,然後那护卫就巡视巡过来……要我说,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肯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季凌春抬起头看她,「为什麽这麽笃定?」

「禾梅姊跟我说太上皇在位时民不聊生,基於所有权认定,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肯定不希望太上皇继续在位,要不然等自己接手,百姓都si光了那还管什麽国家?所以,从开始一连串的动作,都不是以杀人为主而是以护人为主,太上皇好se肯定不想那麽早si,又察觉自己身边要杀自己的人太多,就想着,把皇位让出来或许能保一条命,所以他禅让了。」

季凌春听着似乎有些道理,将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让她面前自己,「嗯,你继续说。」

趴在季凌春x膛前的陶花落舒服地开口:「他为了不想si也晓得自己做了多少错事,所以他虽然把皇位让出,却肯定有什麽重要东西不能交,譬如说,某某大臣的把柄或是皇帝的把柄,这样自己的命才能好好的活着。」

「你的意思是,太上皇敢那麽肆无忌惮要皇后侍寝也是因为如此?」手指卷起她的头发玩着,季凌春慢慢躺了下来。

「皇后喔……她可能是个犠牲品吧!」看了一堆g0ng斗的,皇后si了通常都是皇上默许的,她想,这个北皇应该也是相同的人吧!

季凌春眯起眼,「为何?」

「皇帝的兄弟有多少?」那麽好se的男人,应该孩子不会太少。

「前後只有八个。」

「太上皇有九个儿子为何就独独禅位给皇帝?难道不能想成皇帝给了太上皇什麽保证?例如说,你把皇位给我,我的nv人随你玩?又例如说,你把皇位给我,你要做什麽都可以?」

「这的确是那只狐狸会做的事情,不是皇帝时他的野心就很明显,却老是装做隐世高人的清高,每每见着他,我都想吐。」季凌春讥讽的说,一脸像吞了只苍蝇般表情。

「那就对了,皇后会si是皇上要她si,诛九族是不想再有皇后的人入g0ng,所以秋宣要报仇该是找皇上才是。」

「哼,那他一辈子也没办法,皇上的太子虽然表面fangdang不守礼教,但对自己的父皇还是有一定的尊敬,谁叫皇后si了,他身为皇后的独子可是与皇上同仇敌慨恨si太上皇,殊不知………自己最敬ai的人才是杀母仇人,真好笑。」

陶花落听完这个话不觉有什麽,可窗外传来不大不小的ch0u气声时令她半眯的眼睁了开。

她抬头对上他低下的目光,「暗椿呀?」

「嗯。你何时知道是她?」他瞧见怀里丫头那微噘的小嘴忍不住吻了。

两唇分开,陶花落红着脸回答:「直觉吧,内室的丫鬟们看我的眼神都挺正常的,唯独她每次见了我都一副害羞样,看久了总觉得奇怪。」

「害羞样?怎麽你不把她想成是对你有意思?」季凌春挑起眉,一副冷淡。

「哪可能呀,她那种害羞像是撞破我什麽好事的害羞,偏偏我个人不记得有什麽可以令人害羞的事被撞破,所以才留意起她。」

季凌春0着她的发突然开口:「禾梅最近有没有对你做什麽?」

一提到禾梅她心里就咯登一下,「没有呀,怎麽了吗?」唉……禾梅对她的情愫有那麽明显吗?怎麽连季凌春都────

下颔被抬起,季凌春很怀疑的追问:「真的没有?」

她望着他的眼睛摇头,他却笑笑的没追问下去。他懂,如果有,她不希望他出手,禾梅自己也晓得他对花落的情感,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既然暗椿带话过去了,那我还要练戳刀吗?」

「说要出一分力的人是你,才练几天就没兴趣了?」季凌春刮了她鼻子一下取笑着。

「我原本是真的想帮忙,但刚刚谜底都解开了,应该就不用我出手了吧。」她懒懒的缩进他怀里乔了个姿势yu睡。

「公子爷,大厅有客等您。」外室的丫鬟突地喊,季凌春想逗弄人都不行了。

季凌春出去了,花落突然想上个茅房所以她也跟着出去,就在她出来准备绕回内室时,突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她好奇是什麽人能有这麽动听的嗓音,顺着声音的出处慢慢靠近……

当她停在转角处,见到一男一nv拥着彼此待在梅树前而怔住。

季凌春温柔的望着仰头看自己的nv子,那nv子很美,美得像妖jg般动人,他拥着她笑着说:「你这丫头愈来愈不乖了,明明叫你待在g0ng里,这里这麽冷,万一冻着了,我可心疼了。」

「呵呵,就是要你心疼!免得你都在跟新得的丫头玩得忘了我这个妻。」

nv子的话令陶花落的身子抖了起来。

妻?那个nv子是季凌春的妻?

季凌春低首吮吻怀里的nv子,直至对方趴在他身上才启口,「那个丑丫头怎麽b得上你?我玩她,只是她有点利用价值,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

「那就好,可别把我忘了喔。」nv子红晕的脸颊令原本就美的容貌更添惊yan。

季凌春亲吻她的发深情的说:「你可是我最ai的妻子,我怎麽可能忘了你呢?」

花落慢慢的离开,她没发现,那原本在笑的男人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露出复杂的眼神,她只是心魂落魄的笑着,无声又哀凄的笑着。

她以为自己真的被他疼着。

她以为自己真的被他宠着。

她以为自己真的被他ai着。

全都是骗局,全部都是骗她的骗局!

一滴泪两滴泪……无数的泪珠无声滑落脸颊,她的视线模糊一片,她的脑袋涨得好痛,她连呼x1都能感觉那gu子的嘲笑那麽伤人。

她怎麽就忘了,一个人的皮相有多麽多麽的重要,到底是什麽蠢思想,让她忘记这个最重要的事情?

她就说嘛,他那麽好看的男人怎麽可能真心喜欢上她?!

她就说嘛,他不可能真心喜欢自己的为什麽就是不信?!

为什麽天真的相信那男人的甜言蜜语?

是不是在陌生的环境,有了人可以依靠就忘了那铁般的定论────

她无钱无貌无权,怎麽可能x1引一个男人的目光?

她凭什麽去x1引像季凌春这样好看的男人?!

呵……傻了……她真是傻得可以……

x口痛得令她软了身子跌在雪地里,沉沉的闭上眼,她祈求自己不要再睁开眼……

再次睁开眼,陶花落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所见皆是黑的,四周伴随异常安静却又挟带偌大风雪声,以及马车行走的哒哒声。

她想动动身t,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箱子里,不大,顶多让她能小心翼翼的翻个身,箱子四周皆有小孔应该是让她能呼x1用的。

敢情她现在被当si人被人运「屍」吗?

不急着惊慌尖叫,估计她叫也没人听得到,箱子应该是在马车里,所以她才不感觉冷,仔细聆听马车里也没有人在……真诡异了,究意是谁要绑架她?

装箱子里……不会是要活埋她吧?

就在陶花落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掀开了挡风的门帘,那一阵的冷风袭来冷她浑身一僵!

「禾梅姊,你当真要这麽做?」

听见秋宣的声音时,陶花落不知为何冷静了,尤其他第一句喊的人,更加令她淡定。

禾梅呀……她早看出她的不对劲,但她没想过禾梅会────

「赶紧的,把她换到前头的马车里,刘九追人的速度很快,你不快一点就被他追上了。」禾梅此时的声音很冷静,没有笑没有平常的温柔,像是把外衣穿起变成另一个冷酷的nv人一样,那声音,冷得花落想笑。

对你最好的人永远是背後t0ng你一刀的人,这句话当真不假。

陶花落能感觉箱子在动,有两个人抬着箱子,如果她猜得没错应该只有秋宣和禾梅了,但她不懂的是动机。

冷呼呼的寒风像要吓走任何威胁自己的物什,刮起的风雪很多,那gu透着冻人的寒意直往箱子里招呼,直让她的双手发冷後,装着自己的箱子才重新进入另一辆马车里。

「秋宣,接下来你要记好,过了前头的山谷直直地朝小路去,过了边境你们就到南炎国了,到了南炎国直往京中去,那里有一家名为风雨飘摇的客栈,你进去投宿只要对掌柜说要住天字一号房,掌柜的会亲自带你们去,记住,一定要与掌柜说。」

禾梅的声音不大,却能让马车里的陶花落听到,让她觉得,禾梅其实晓得她醒来了。

「禾梅姊,为什麽你不与我们一起,季凌春不会放过你的。」秋宣平日冷漠的声音渐渐染上着急。

「我还有什麽好失去的?你姊姊把你托给我就是要你好好活着,季凌春被皇帝盯上,除非皇帝换人,季凌春根本无法脱逃,他纵使再有本事也要栽到花落手上,花落是他的软肋,皇帝可以利用花落叫季凌春做任何事,我相信季凌春为了花落什麽都肯做,但花落肯吗?一个愿意为了不算深ai的男人以身犯险的孩子,她怎麽可能允许自己成了季凌春的软肋,到时她si了,你活得下去?」

禾梅的话真的很清楚,清楚得令她晓得了一件事,皇帝要先下手为强将她抓去,只要她被抓,季凌春什麽都不能做,万一因此要胁季凌春自废武功……颤抖的身子令陶花落必须sisi地抓着大腿咬牙忍住。

她不能冲动要出去,她救不了任何人,她只能自救,季凌春一定可以找着她的……可这话是真的吗?季凌春真会为了她抛弃他的妻?真真是个笑话。

陶花落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不一会儿,头上的盖子被打开,禾梅冷然的脸凑过来,四目相接,陶花落的眼里只有空洞。

「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法子救季凌春,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季凌春是我的恩人,我不ai他却不能看他为了你失去所有。」

花落张嘴,试了几下才启口:「……我懂。」

「路很长,我不能放你出来,你先暂时睡一下。」

禾梅的手伸来点中了她的昏x,陶花落闭上眼,禾梅才用着看情人的目光看着她渐渐长开的小脸说:「我私心希望,你一辈子都别再见到季凌春。」

马车走了,禾梅看着马车离开,尽管身後的马声随即跟来,但禾梅却没动,她的目光直落在那进入山谷的远方後,在看见刘九追来以及季凌春愤怒的神情下跳崖了。

季凌春来不及抛出银链,刘九下马用轻功追去,一把刀cha入适当的隙缝抓住了坠崖的禾梅。

「为什麽?」刘九不如平日的温和大声的问。

禾梅的腰带被他抓住悬挂在下,抬头只是笑着摇头,「季凌春身边不能有人,这是皇上当初的旨意。」

「哪个皇上?」刘九很惊讶的问。

禾梅却是笑着割掉腰带,在刘九yu救她时丢了句他收手的话──

「放手吧,他身边除了你还有谁能陪着?」

刘九收手,季凌春冷冷地看着,直到刘九回到身边,他依然望着底下的万丈深渊,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刚才着急追来的愤怒与期望都落空了。

「她说什麽?」

「她说公子爷身边不能有人是皇上的旨意,至於是哪个皇上,她没说。」

「哼,还会有哪个皇上……」季凌春冷哼转头就走。

山壁上只有一条山道可以通行,远在季凌春身後百丈外的山林里,有人骑在一匹白马上拿着一个拉长的筒子看。

「殿下,秋宣走了吗?」魏清晨同样骑了匹马在一旁,枣红se的大马衬托他此时身着朝服的气势。

「嗯,看那个方向是南炎国。」收回筒子,皇毅淡淡的说。

「抄家怎麽办,季凌春跑了。」巫桃也坐在一匹黑马身上意兴瓓珊的问。

「还能怎麽办?自然要说他武功高强我们不是对手给跑了。」皇毅笑得坏坏心,果然听见身旁的两人嚷嚷。

「殿下,你这样一说我的好日子又到头了,我家老头可是巴不得我能摘了季凌春的脑袋。」巫桃神se凄惨,活像被人抢了媳妇。

「唉……认命认命,跟你一b我倒是好命了,我家老头从来都不指望我能摘下季凌春的脑袋,还一个劲儿的咐嘱我,遇到季凌春动手先逃命要紧。」魏清晨一脸叹息的敍述。

皇毅笑着没cha话,将马匹转了方向迳自离开,巫桃也转了方向摇头叹气。

「唉,果然还是独生子宝贝呀!哪像我家一堆的孩子,连我爹有时都向我抱怨孩子生太多实在很麻烦。」这句话倒是令身旁的两人发噱。

「原来右相大人有这种烦恼呀。不过,我怎麽记得你家是nv儿多男孩只有你一个?」魏清晨一脸正经的想,总觉得自己应该没记错,那麽巫桃与自己也是同样的独子才对呀。

「咳嗯,清晨,别想了,巫桃的确也是独子。」皇毅有时真佩服魏清晨,明明在其他人面前从不吃亏,怎麽独独在巫桃面前就成了傻子?

魏清晨後知後觉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气得他一挥鞭要追上那老早就有自知之明跑掉的巫桃────

「清晨,皇上要佩佩做太子妃。」

魏清晨顿时停下一脸的不敢相信,「她是我媳妇耶。」

皇毅却暗自笑了笑,表面却一脸的正经,「你也知道,你们两个都对外放话对彼此不喜,这种消息我父皇最ai听,所以就留心了,怎麽办,我对佩佩是没兴趣的,你……」

魏清晨却一脸苦瓜相,「我什麽呀,佩佩喜欢秋宣,对我只有友谊,可我对她却喜欢了……」真是不懂自己怎麽就对她上了心,偏偏当年还一同放话说不喜欢,这下好了,想娶的可能娶不到……

皇毅突然拍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就见巫桃不知何时回来,马後还载了戚佩佩,一见她羞红的脸蛋,他就晓得佳人已听见,顾不得旁人取笑,他立马伸手将人抱到自己怀里,不见她平日的挣扎与打人,他鼓起勇气问了────

「佩佩,嫁给我好不好?」

戚佩佩别扭地小声答:「……好。」

「厚,总算把这两个ga0好了,真是苦了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急si了,明明两个都喜欢上了还在维持什麽友情,呿。」巫桃吐口大气一脸没好气道。

「殿下,那────」

「骗你的骗你的!要不是我和巫桃想了这一招,我们看你何时才敢表白。」皇毅也笑得开怀,完全不觉得人吓人会吓si人。

魏清晨紧紧抱着佩佩没好气的给他们白眼,「我等着你们也嚐嚐这味道。」

「殿下还没,我就慢慢来。」巫桃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怕。

皇毅却淡淡笑着不说话迳自骑马往前,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怎麽了也不好再追问乖乖的追上。

皇儿,朕不喜你的母后才会放任太上皇这麽做,但太上皇要这麽做不是朕要求的。

这是他听了那名暗椿说的话时单独找上父皇问的,父皇的答案竟是与那个叫陶花落猜的相同……对母后他没有太多的亲近,失去母后他也不觉得父皇就不疼他,反倒让他独得父皇的父ai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可父皇最後的话却令他上了心。

皇儿,那麽聪明的nv孩该当皇家人才是,留在季凌春身边只会令朕忌惮,你想办法把人带回g0ng里,生米煮成熟饭,谅季凌春再猖狂也不会如何。

脑中又重新冒出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找着陶花落娶了她,他的一生将只有此nv为伴?能得聪明的姑娘相伴一生……也不是个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