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白日梦（1)（1 / 1）
——「亲ai的温编，树人又来了，怎麽办？」
——「来多少次都一样，不接。」
——「可是，他们又加码了。」
——「就算接了也是我拿钱，你分不到。」
——「……惯老板。」
——「你把树人打发掉，月底立刻发奖金。」
我才按下送出键，就听见门外传来小路的喳呼声。
「非常对不起，宋大经纪人，我确认过了，确认了三次！我非常确定温编的档期很满，我知道贵公司开给我们的条件非常好，但温编已经没办法再接剧本了，她要是接了就会爆肝si翘翘，所以——」
「我可以和她本人当面聊一聊吗？」
「蛤？」小路反应不过来，「你说什麽？」
「我想和她面对面谈话。」
「这、这不好吧，温编她……欸！宋大你不可以进去！」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空气瞬间凝滞，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我几乎可以听见他们尴尬的呼x1。
「你、你看，我正打算跟你说，温编不在啊！」小路乾笑了两声，很不自然地装出一副知情的样子，「宋大经纪人，你这样不好喔，老师有教过、妈妈有交代，不可以擅闯别人的办公室，不然难保你不会看到什麽脏东西……」
脏东西？这个臭小路该不会是拐个弯在骂我吧？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侧着耳朵继续偷听。
为了转移宋大翔的注意力，小路口沫横飞，从办公室里的脏东西胡扯到他曾祖父是专门降妖除魔的师公时，宋大翔终於开口说话了。
「好吧，既然温编不在，那我下次再来。」他说。
小路倒ch0u了口气，「不是啊，宋大，我说过了温编她……」
「就算被拒绝，我也要亲耳听她本人拒绝我。」宋大翔坚决的嗓音传入耳中，我顿时瞪大眼，心跳漏了一拍。
……漏了一拍？
马的，温又芸你是花痴还是心脏功能失常，随随便便一句话都可以让你心跳加速？不行、不行，这毛病不治好不行！明天马上预约心脏科门诊！我紧紧地摀住x口，企图让心跳回归正常的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再次恢复平静，小路又走了进来。
「温编，宋大翔已经走了喔。」
嗯？这麽快就走了？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小路吱嘎一声打开了书柜木门。
「温编？温编你在这里吗？」他问。
这个傻瓜，我又不是李棠华特技团，最好塞得进柜子里。
小路没看见我，关上了书柜，继续在办公室兜兜转转。
「亲ai的温编、温nv神、温大人——」?
小路一下打开档案柜，一下又将盆栽挪位，房间里充斥他制造出来的噪音。
我想，这家伙小时候一定很不会玩捉迷藏。
正当我琢磨该怎麽华丽出场，不再折腾我家可怜的小助理，说时迟那时快，不晓得哪根筋接错线，小路猛地发出尖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温编！你怎麽这麽想不开——」
「白痴喔！我在这里啦！」我大吼，从桌子底下痛苦地爬出来，「唉唷喂呀，痛痛痛、麻麻麻，我才几岁，膝盖居然这麽不中用……」
「温编。」小路出声喊我，表情莫名严肃。
我弯身敲膝盖，「g麽？」
「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欠宋大翔钱？」
「蛤？」我傻眼地瞪着小路，「你胡说八道些什麽啊？哪来的想法认为我欠他钱？」
「因为你居然躲他躲到桌子底下啊！这可是躲债才会有的情节。」
「错！」这样的情节也太老套了吧！我鄙夷地摇摇头，「这分明是恐怖片遇到鬼、遇到杀人魔的时候出现的分镜啊！」
「什麽？宋大翔杀过人？」小路摀住嘴，故意用气音低喊。
「怎麽可能！」
「那他是鬼喽！大白天的，竟然出来吓……」
「够了没有！」我忍不住巴他脑袋，嘴角却不受控地上扬，「路士怀，你真的很浮夸耶，要不要我推荐你去演戏？保证b当我助理来得有前途。」
「g麽？想把我推给别人？」小路两手一摊，做了一个很欠揍的鬼脸，「不好意思，我就是赖上你了，现在後悔也来不及喽。」
我斜眼瞟他，「开除是从不嫌晚的。」
「唉哟——」这个没骨气的家伙马上黏过来撒娇，「温nv神，不要这样嘛，我那麽ai你。」
「最好是，你少来，不要闹了。」我笑着推开小路，转身坐下，继续处理公事，「我现在要把定稿寄出去，你下午没事的话，就可以先离开了。」
「我有事！我的事就是想知道你和宋大翔之间发生了什麽事！」
小路兀自大声嚷嚷，我只当没听见。翻开笔电上盖，萤幕依然停在电子信箱的页面，看着一连好几封署名来自「树人电影工作室─经纪部─宋大翔」的未读信件，我不禁叹了口气。
都拒绝得这麽明白了，宋大翔究竟想怎样呢？
「温又芸小姐，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小路跳上办公桌，一手握拳充当麦克风，递到我面前，「请问你和宋大翔先生究竟是什麽关系？」
「他和我唯一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我不耐烦地拍掉他的手，「路士怀，我以老板的身分命令你出去，再问就让你见不到这个月的薪资单。」
「竟然威胁我？那肯定有j情！」
我一记眼刀s去，「路士怀！」
小路立刻窝囊，夹着尾巴溜出办公室，总算还我一个清静的空间。
没了小路的cha科打诨，独自一人的办公室让我再也没了逃避的藉口，深呼x1，视线重新拉回到萤幕上，继续和那几封未读信件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或者说，和自己的内心战斗。
几分钟过後，我做了决定。
click、click、click、click。
所有来自宋大翔的信件，全部g选，全部删除，一封不留。
宋大翔，我说过了，我这辈子绝对不要再和你扯上关系。
这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就像是把电子邮件丢进垃圾筒一样，清空了、删除了就是永远不见，不需要在意，因为没有关系，所以没有关系。
反正，我们从来就不在同一个世界。
﹡﹡﹡
「方菲，起床了没？」这天早上，我在工作室对面的路口给我亲ai的大学si党打了一通call，「不是说好今天要一起……shit！」
「温又芸，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方菲的声音一听就知道睡神还没退驾，「就算我不小心把约会忘得一乾二净，你也不至於骂脏话吧？」
「我又不是在骂你……等等，你说你忘了？你的意思是要放我鸽子？啊，算了、算了，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些，再见！」不等方菲反应过来，我匆匆切断通话，定睛看向走进大楼的两道人影。
其中一个我没见过，另外一个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是宋大翔。
「怎麽还来啊？」我低声哀号，真心不懂他究竟何苦？
先别说树人旗下的签约编剧之多，足够办一场小型运动会好了，宋大翔一定也知道，业界有多得数不清的编剧恨不得倒贴也要和树人合作，又何必执着找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nv子呢？
不行，现在进工作室铁定和宋大翔撞得正着。
我当机立断掉头走进附近小巷弄的咖啡厅。
「一杯摩卡咖啡，热的，谢谢。」将菜单交还给店员，我取出包里的笔电，第一个动作便是检查电子信箱。
【寄件人】树人电影工作室─经纪部─宋大翔
果然，又来了。我r0u了r0u隐隐泛疼的太yanx。
面对宋大翔的锲而不舍，这次的我犹豫着是不是该点开来看看。
看？不看？
半晌，我移动手指，不是点开信件，而是点开了新闻网站——既然无法下定决心，那就先做其他事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孬种的我是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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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看起来真可ai。」我撑着脸颊，随意浏览新闻底下的网友留言，自言自语地回应着，「真的，有遗传到妈妈的五官……喔，原来天后和老公是青梅竹马啊，好浪漫……哈罗，这位粉丝，现在明星结婚生子又没什麽大不了，敢问您活在哪个年代……」
嗯？大明星、青梅竹马、疯狂粉丝……
好像，有点意思。
若有似无的触动在脑海一闪而过，我立刻打开记事本，迅速记下灵感的踪迹，另存新档，丢进塞满各式各样点子的资料夹。
「还有什麽呢？」手指在桌上轻敲，不经意一瞥，《站住！前面的粉se条纹衫！〉的新闻就这麽跃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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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前面的粉se条纹衫！》是我近期上档的剧本作品，翻拍的电视剧刚刚迎来大结局，讲的是y柔男孩和yan刚nv孩的清新恋ai故事，这部戏播出以来收视率不断上扬，网友热烈讨论，只不过……
我看了看新闻内容，果不其然提到了「譁众取宠」几个大字。
诸如此类的评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确实我就是个譁众取宠的商业化编剧，写出来的戏剧空有高收视率，内容却没有半点深度，只要可以x1引观众换来广告商的青睐，不管多麽狗血浮夸的情节，我都敢写。
在某些清高人的眼里，我，温又芸，就是个不入流的角se。
「小姐，你的摩卡咖啡。」服务生送上香味四溢的咖啡。
我回过神，扬起微笑，「谢谢……呃！」
不顾服务生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身子一滑，将大半身子藏在笔电萤幕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戒地注视着走进咖啡厅的那一道人影。
我不懂，真的不懂。
世界上咖啡厅这麽多，宋大翔为何偏偏走进这一间？
只见宋大翔一身简练西装，自带强大气势，大步走了过来。
他的身後跟着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孩，长得像是时下偶像剧的小鲜r0u类型，似乎就是方才和他一起去工作室的另一个人。他们没留意到我，选在我右前方的桌子坐了下来，距离之近，我眼睁睁地看着宋大翔点了热拿铁，那个男生则是要了一杯冰n茶。
我再次往下缩了缩，虽然我很笃定宋大翔认不出我，毕竟我的照片从未在媒t上曝光，但对於宋大翔这个人，我秉持着能离多远是多远为最高原则。
不为什麽，纯粹是躲心安的。
「大翔哥，要是一直联络不到温编怎麽办？」等服务生一走，小鲜r0u立即开口，表情难掩担忧，「公司那边好像……」
「你不必担心公司，我会处理。」宋大翔的脸se也没好到哪去，他r0u了r0u眉间，看起来很头疼，「反正我也收到几个编剧的回覆了，就算没办法拿到温又芸的剧本，我们也不是无路可走。」
??早说嘛，原来他还是有其他选择的呀，枉费我这阵子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我稍稍松口气，却不知怎地有点不是滋味。
听见宋大翔的话，小鲜r0u看起来并没有变得好过。相反的，他的神情多了一丝愧疚，嘴巴张张合合，似是想说点什麽，却总在最後一刻打住。而他对座的宋大翔忙着低头查看手机，没有发现他的yu言又止，只有全程关注的我看见了这一幕。
「大翔哥，对不起。」最後，小鲜r0u深深地x1了口气。
宋大翔一愣，缓缓抬头，「g麽？你对不起我什麽了？」
「我对不起你，因为如果我够红，你就不需要这样辛苦地到处奔波；我对不起你，因为如果不是我，别说温编了，说不定剧本都会自己送上门来，更不会被公司……」
「嘘，叶司辰，不要说了。」宋大翔举起食指，嘴角早已是忍俊不住的笑意，「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当然也很感谢你这麽关心我，但是让我们把这件事情回到原点，好吗？」
名叫叶司辰的小鲜r0u点了点头，还是一脸沮丧。
「好吧，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先来说你不够红这件事好了。」宋大翔刚起了一个头，就笑了开来，「孩子，你在想什麽？你不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你根本还没出道啊！」
「可要是我早早开始经营社群，现在多少也有些名气。」
「你错了，还没出道就先红，不一定是好事。这段从无到有的日子或长或短，对你而言将会是一段非常重要的经历，影响着你的未来，你必须好好珍惜、认真感受。」
宋大翔想了想，继续往下说：「第二，关於剧本，你说的没错，如果是大咖艺人放话想演戏，马上会有人奉上各式各样的剧本。这又会回到第一点，叶司辰，你不够红，但这不是你的问题。」
「但公司把我交给你??」
「啊，对了，公司！」宋大翔弹了个响指，「说来说去，问题的源头就是公司嘛！他们发现我被日本演艺公司挖角就气得跳脚，就算我早就拒绝了，他们还是认为我打算带着手下的艺人跳槽，与其成天疑神疑鬼，倒不如把我架空，直接将我负责的艺人转给别人，只留下一个签进公司才一个月的新人，也就是你，叶司辰。」
叶司辰愣愣点头，「对，是我。」
「你不觉得这样一想，你才是无端卷入我和公司纷争的受害者吗？」宋大翔笑了笑，「按你的逻辑，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吧？」
「大翔哥，你千万不要这麽说！」
「嗯，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想和你道歉。」宋大翔说着，带笑的眼神一变，充满了攻击x，「他们以为我这几年的成就都是侥幸，以为没了公司的资源，我就什麽都做不到，从不知道有我在才是他们走了好运，他们不认为我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你捧红，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以及你的资质??叶司辰，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呢？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叶司辰涉世未深的内心早就激昂地乱七八糟，「大翔哥，我相信你！」
「既然如此，」宋大翔微笑，挑了挑眉，「合作愉快。」
此时，服务生送上饮料，他们也转了话题，从头偷听到尾的我不再多加关注，暗暗思忖着。
原来这就是宋大翔不用树人旗下编剧，特地找上我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想用，而是因为他根本不能用。我躲在笔电後方，难以说明心里的感受。
宋大翔被挖角的消息，我是从娱乐新闻上知道的。
可我没想到树人这样大的公司居然这麽介意，还把他负责的艺人全都转走。虽然我很讨厌宋大翔，但这有点过分了，不是吗？
我关掉网页视窗，点开电子信箱页面。
这一回，我毫不犹豫开启了宋大翔寄来的未读信件，先前的踌躇简直像是笑话一样，我快速看过内容，这绝对是一封极其诚恳的邀稿信。
当然啦，宋大翔也不可能在信里表现出一副自大狂的样子嘛，那不就邀稿不成反结仇了，只是……我不知道，我好难理x思考这件事。
——「方菲，收工来我家。」
——「你要请客？」
我瞪着萤幕，这nv人真是……
——「盐suj，五百块不能再多了。」
——「酒呢？」
——「冰箱有的任你喝。」
——「洗好在家等我，ai你。」
误交损友和嫁错男人都是一样的，ai到卡惨si。
放下手机，我再次偷瞄了一眼宋大翔和叶司辰，他们聊得正起劲，想来暂时不会离开，有他们在，我根本无法专心工作，既然他们刚去过工作室，短时间不可能再找上门，现在避开这两人回工作室才是正解。
一口喝光摩卡咖啡，我皱了下眉，收拾好随身物品便起身到柜台结帐。
「一共是两百二十元。」
「两百……」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
难道，我没带钱包出门吗？
我不敢置信，低头猛翻背包，左翻右翻，不肯错失任何一个角落，甚至不怕丢脸地在服务生面前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面纸手机化妆包什麽都有，就是没有该si的钱包。
「那个，我……」我的脸好烫，热到我连句话都说不好，「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钱了，我的公司就在附近，我回去……不，我请人来付钱好了，我……」
我到底在说什麽啊？
尴尬是一种传染病，不只我手足无措，服务生也被我弄得一脸囧样。
「那个小姐的帐算在我这边吧。」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回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钻进地洞。
但我没有钻进地洞，我终究还是回头了。
不知注意我多久的宋大翔正对着我笑。
「没关系，小姐，你不用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理智线一断，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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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姓方的！你到底要笑多久！」我用力一扔，抱枕准确无误地砸上方菲的脸，「不要笑了啦！我真的很糗……笑够了没啊！」
方菲无视我的恼羞成怒，笑倒在沙发上，久久无法自抑。
我受不了，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开水，顺便吞了止颗药，早上不该点那杯摩卡咖啡，咖啡因刮得我的胃隐隐作痛。
待我回到客厅，方菲已经盘腿坐在地上吃盐suj了。
「你不吃吗？」她问，一手拿着冰得透凉的啤酒。
我00肚子，摇了摇头，「有点痛。」
「老毛病？」方菲cha了块r0u入口，见我点头，她转而用一种不可取的眼神看着我，「又，你现在以为自己只是作息不正常，但我敢保证，你再不去看医生的话，你整个人都会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你整个脑子都不正常。」我回嘴，坐到她的身边闻着盐suj引人犯罪的香味，咽了一口口水，「好香喔，我只吃一块就好??欸，g麽打我！」
「不准吃，胃痛的人吃p吃。」
「这麽一大盘你又吃不完。」
「不好意思，我已经叫小路过来一起享用了。」方菲举起手机呵呵笑。
我瞪她一眼，「我饿si好了。」
「叫宋大翔请你吃呀。」方菲无视我眼中杀气凝结成箭，不痛不痒地戳了块鱿鱼，「不用在意哦，小姐——」
「欠揍！」我飞扑过去，直接压制住这个讨厌鬼。
这名老是戳我痛点的方菲是我的大学同学，正在制作公司当节目编导，她认识我，也认识宋大翔，却从来不知道我们彼此相识，直到最近才得知我和宋大翔曾经有一段过去。
过去？不对，我和宋大翔没有过去。
「温编，你知道吗？宋大今天又来了耶！」小路才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向我报告，「他还带了一个新人，长得高高帅帅，个x也很可ai，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说不定看到本人，你就会改变主意为他写本了。」
「喔，是喔，」我懒洋洋地回道，「我还知道那个新人喜欢喝冰n茶呢。」
「蛤？什麽意思？」
「她在咖啡厅遇到宋大翔他们了啦。」方菲招手要小路坐到她旁边，故意装出一脸暧昧，「而且，宋大翔还请她喝了一杯咖啡。」
「真的假的！」小路大惊失se，「宋大认出你了？」
「没有啦，就是我……」余光瞥见方菲又开始笑了，我翻白眼，摆手要她帮我说明，我照实说他们也不会满意，不如随他们高兴。
听完方菲唱作俱佳、三倍夸饰的「实况还原」，小路先是和方菲两人抱在一起笑出了眼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追问我和宋大翔究竟是什麽关系？
「我再说一次，」我先发制人，「我和宋大翔没、有、关、系！」
「不可能。」小路断然否定，看向方菲，「方菲姊，你知不知道些什麽？」
方菲皱眉呶嘴，拚命回想我和她说过关於宋大翔的蛛丝马迹，「我只记得他们高中时好像有什麽……」
「有什麽？什麽什麽？」
「你别想歪。」我往小路的後脑勺一拍，打断他过度的兴奋，「如果真有什麽，也只有恩怨而已。」
「恩怨？」他俩异口同声。
呃，我是不是挖坑给自己跳了？
「唉唷，先别说这个了啦！」我连忙扯开话题，回到召开这次聚会的根本原因，「你们觉得我到底该不该接这份工作？」
「为什麽要接？」方菲蹙眉不解，「你不就是因为不想接才躲了这麽久吗？难不成一杯咖啡就让你改变心意了？」
小路噗哧大笑，「哈哈，宋大要是知道的话，一定照三餐外送咖啡。」
「当然不是因为咖啡，」我叹气，想想该怎麽说才好，「其实，我今天才知道宋大翔和树人的关系好像闹僵了。」
方菲喔了一声，「所以呢？那又怎样？」
「所以，我要是不接的话，不成了欺负宋大翔的帮凶？」
「拜托，你未免想太多了吧！」方菲大翻白眼，「宋大翔被冷冻是他的问题，关你p事啊？再说，你不是讨厌他吗？他被冷冻，你不拍手叫好，顺道推波助澜一把，建议树人将他送去北极就算了，居然还想救他出冷冻库？怎麽？宋大翔请客的咖啡有毒，把你迷晕了吗？」
「不是嘛，话不是这麽说啊！」不然该怎麽说？我愈解释愈觉得心虚，「总、总之，我今天听宋大翔和那个新人说话，突然觉得、觉得……」
「觉得什麽？」他俩步步紧b。
「觉得??」我顿了下，眼神游移，「觉得他人好像没那麽糟。」
空气忽然安静，方菲和小路沉默好几秒，彼此对看一眼——
「咖啡有毒啊！咖啡真的有毒啊！」
「假咖啡，一定是假咖啡！」
「哇哇，怎麽办啊……」
眼看这两人的小剧场愈演愈烈，我这个当事人却只能傻傻地待一旁独自郁闷，等他们什麽时候玩够、闹够了，愿意正正经经听我说话、替我拿主意。
虽然，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嗳，温又芸，你快点跟我们说你和宋大翔之间到底有什麽恩怨！」方菲整个人都high了，不停地往我身上蹭，「快说、快说，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就是说啊，温编，你赶紧老实交代！」
「唉唷，我就说了没什麽！」我还想挣扎，他们却si都不肯放过我，「方菲你不要再碰我了喔……路士怀你敢靠近我试试看……你们两个到底……啊！烦si了，说就说啊！谁怕谁啊！」
我大喊一声，瞬间把他们两个烦人鬼震出方圆二十里外——如果这个幻想能实现，还我耳根子清静该有多好。
「所以？你和宋大翔？」方菲凑过来，一脸八卦的神情。
小路同样挤眉弄眼地靠近我。
我看着他们殷殷期盼的脸庞，喉咙一阵乾涩，我张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热度逐渐上脸，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我、我和宋大翔就是……」
「就是？」
「我们念同一间高中，他是我的学长……」
「喔喔喔，学长和学妹耶！」
「然後……」
「然後？」
「我曾经写过情书给他。」
而且，这封情书还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校刊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