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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的、红的、h的、绿的……

千万种颜se在眼前开出绚烂的爆花,拖曳着光辉坠落,彷佛银河般的点点星光,成就流星似的存在。火光里的那个人并没有退却,带着最不可一世的气场,斗篷下的一双眼笔直地穿过那团袭向自己的各se斑驳。

陆拾看着都呆了。

本该是自己接的荆棘任务,一路打到最後好不容易要迎向大boss了,却被半路杀出的某个兔崽子抢了先,没来得及先问候对方祖宗,石窟里的大型npc怪物已被触发,突然炸成眼前这样子,并且完全冲着这个兔崽子去。

那兔崽子居然还没半点反应!

「小心!」

秉着救人为先的jg神,陆拾捉着长剑奔上前,随口念出一道剑术师的高级御盾,即时挡在那人前面,那灿烂的光点一碰到盾状防罩立即热烈地「滋呀」一声,随即化成烟灰散落一地,可见其高热度。

「老子先跟你说前头,这不是在救你啊,是因为任务中有人si了就还要重跑一次,你懂得吧……」

陆拾边挡着横冲直撞地火光,边碎碎念着,虽然刚刚一瞬间大为火光,但他仍理智地明白先後顺序,当下决定先收了这怪物,再办了後面的人。

後头的人儿倒是没说半句话,陆拾也好去思考现在的局面该如何是好:这「荆棘」的目的便是将石窟里的「法亚」消灭。「法亚」可说是一等一的火属x魔怪,特点在於它的形t不定,甚至没办法用任何物理x刀剑类伤害到它,可恨陆拾是个标准的剑术师,对於魔x技能没什麽研究,靠着打听来的小道消息,本是该用石窟里的天然资源来做陷阱,如今却正面抗上,虽然慢慢打应该也是可以过得去,但心里实在没什麽把握。

正想着,陆拾随口问了後头的人:「你是什麽职业?」

「祭司。」

nv的?听着这略为暗哑,但的确是nv声,「级位?」

「水属高阶。」

什麽叫随手捡来的宝!就是现在这个!

「等等听我指令,」也不管对方如何回应,陆拾迅速地规划起对战方法,「我带着你挡,你等等找一个范围大一点的水属攻击,到我喊可以,就对着那家伙丢出去。」

「不对。」

「什麽?」愣。

「你先带我前面那边的石块上。」

陆拾一瞬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默默转头,将御盾扩及的大些,并且将腰间的配剑拔出,随手扫除一些较大的火球。那人开始低y着一段法咒,神奇的是,陆拾一边注意到法亚慢下来的攻击,一边感觉到两人周围渐渐没方才战斗开始时来的高温。

石壁上,甚至开始结冻。

那nv人一站上石块,地面上瞬间亮起一张水属图腾,蔓延至整个洞窟,法亚此刻所有颜se的火光霎时凝结在半空之中,无形t的它单靠着这些「光」来行动,但一瞬间,它对所有「触肢」失去掌控。

不待它回神,陆拾已抛出一颗黑墨se的圆球,并高喊着:「收!」

圆球像是有了意识般,彷若黑洞般将所有凝结的光芒x1收过去,直至空间里所有的斑斓都成为墨球上杂然交叠的颜se,才安稳地躺在陆拾的手中。

「很好的结界球。」nv人淡淡地下了注解。

「哈哈哈哈,一彭克的价格,花得也值得。」陆拾心情很好地将球收进了包包,「冒昧问个,为何刚刚说我的策略是不对的呢?」

nv人看了他半晌,看着他开始怀疑自己问错什麽天大的秘密时,才开口道:「法亚虽然是火属x的怪,但是他的跃x高、容易抓不住去向,何况这里还是密闭空间,若是刚才我丢出了大范围的水x招数,我们不先被淹si才怪。」

呃、这nv的讲话挺毒的……陆拾心里默默地想着。

「先用制约型的术式将它的行动约束起来,也好将它收进结界里,不是吗?」

陆拾点了点头,「你一开始就知道有结界球?」

「会来这个石窟的都知道的,」nv人的口气依然极淡,「抱歉,抢了你的荆棘。」

早就知道了……陆拾无奈地在心里叹气,「算了,反正这次只看成果,没订战斗中的夥伴数目,你倒是帮了我很大一个忙呢,谢啦。」

nv人适时地弯了弯唇角,陆拾这才发现她的斗篷在一整个战斗过程居然都没有掉,虽说两人现处游戏之中,但在这款《拓荒者》里追求着无异於真实世界的实感,所以斗篷等衣料仍会有飘扬的设计,nv人的斗篷还能穿戴整齐,可见其不失为一介高手──也就是虚拟游戏老手。

尤其看到她在方才战斗时候的冷静模样,陆拾更能确定这不非普通人。

「你的名字是?」

「啊…蛤?我?」陆拾正想着,冷不防被问了一句,才突然无法反应,「我叫陆拾。」

「嗯,记住了。」

只见nv人也没有其余下话,袍子一挥,就要离去,让陆拾又傻了半秒。

「等等,你的呢?」

她转过身来,背对着石窟洞口的yan光,只一双眼睛不可一世、闪闪发亮。

「我的名字,叫可乐。」

陆拾最後没加可乐为好友,虽然说《拓荒者》里的游戏设定跟全息功能是目前市场上完善之最所以连带个人ygsi系统都做了良好的配套,但是陆拾总没那信心,社会的进步并不代表全t人们的进步,他对於网路的广袤仍抱持着怀疑,所以直日至今,他在游戏里的好友人数十根手指都数得出来。

「不过,你居然就这样错过了一个小美人。」

说话的是他游戏里少数的朋友或者应该说是网友?──白邵。

「好了,你已经讲好几天了。」

陆拾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笑的温润,但他可没少瞧见那眼里的促狭。

「老板,这你就不知道了,可乐在《拓荒者》里可是总榜上的第二高手,不仅身手矫捷,还有一颗伶俐的脑袋,更是听说她是官方聊版上数一数二广为人知的美nv啊!」

「懂了,你的重点在後面那句。」他一瞬间点出重点,「还有不要叫我老板。」

白邵耸了耸肩,自顾捻起碗里的一枚红浆果吃了起来,「人生苦短,多见识一些美的事物是好事。」

真是……陆拾忍不住叹气,越来越像他师父的样子。

「我可不记得老穆教了你这些。」

「无师自通啊,老板。」

他快头疼si了,打从认识白邵一开始就被这麽喊,因为被发现在现世里他的工作就是个咖啡店老板,而且还是被认出来的,害得他後来上班时都心惊胆跳的。

「有啥办法,老板你的脸就很好认啊。」

嗯是啊,天生就顶着一张酷似黑道老大的五官,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而在游戏初期的捏娃过程,又因为一个手滑,不小心就直奔初始游戏,所以他完完全全是按着现实的脸来玩这游戏的。

也省去了他不少麻烦,例如朋友,也只有白邵这样的乐天派才敢靠近他。

「哎呀呀,别皱眉头嘛,我怕怕。」

……想看一眼自己的後脑勺了。

正当陆拾无奈地看着眼前笑眯了眼睛的少年,一旁传来了桌子倒地和碗盘碎裂的声音,力量之大让地面都晃动了一大下,也让整个酒店安静下来。

「他马的,你再给我说一遍!」

只见一名壮汉大声嚷嚷着,气结的脸满是cha0红,眼里的怒意烧得火烈。

他面对着的青年毫不退缩,站在一地狼狈之前,表情说有多镇定就多镇定。

「我说过了,红姑娘所要的三重火焰金丝琴已不在我这里,我卖掉了。」

三重火焰金丝琴?

陆拾拿起酒杯饮了一口,藉此遮掩自己打量的眼睛。

「那把琴是北大陆目前最大的主线任务。」白邵笑咪咪地对他使用心音系统。

《拓荒者》的世界观很庞大,以至於像是现世一般土地广阔,玩家初期所选择的不仅只有职业,还有各东西南北各大陆国家。但因为这世界真的太大了,以至於玩家们在各领域的主线与支线有所不同,也常有不一样的玩法跟碰撞。

所以当白邵这麽解释以後,陆拾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过这任务有毒喔。」白邵瞥向那大汉,「你猜怎麽着?北大陆为了这把琴,任务的奖励可是城里的一个镇主位置呢。」

听到这,陆拾不免皱了眉。

作为一个全息游戏,《拓荒者》的能力跟现实的世界运作近乎一模一样,尤其连结着现世的某种「奖励机制」,也就是说,若是今天有人可以当上《拓荒者》里的任一个官职位,在现世里,便会影响一个人的人身价值,是那种可以写上履历表的经历表现。

但这样的状况很少见,因为《拓荒者》的自主ai──世界树──有强烈的规范主义,是全球认可的最高智慧系统,所以当上游戏官职并不容易,至今除了南大陆的青鸟教主以及东大陆的御前师位,就没再听过其他特例了。

北大陆抛出这麽一个诱人的奖励,实在有些蹊跷。

「别以为你是npc我就不敢打你!」

大汉猛然一吼,随即往青年攻去。青年不躲不闪,直直看着大汉朝自己冲过来。

滋呀──清脆的撕裂的声音,只见青年的与大汉之间半空浮出一道洪符旨令,上头闪烁着金se的光芒,越碎裂越为耀眼,直至最後,大汉伴着痛苦的尖叫声,同时化灭在这道金光之中。

光线在众人的不可置信中渐渐散去,半空之中却龙飞凤舞地g勒出一行字来:汝之一命,吾已偿还。

「你该不会是……张大夫?」

白邵这才回过神来,对那青年惊讶地喊了一声。

而青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只见白邵还想追问些什麽,被陆拾拦了下来,「这儿不好多留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他看向青年,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後者并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绝,於是陆拾招来酒店的服务员做了一个简单的收拾,带着两人越过一屋子人疑惑又好奇的眼睛,离开了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