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他拿起宁江泽的右手搭在颈后,横抱起来,跨出隔间礼节性地说:“要抱还是背?”
抱出去多少有点诡异,宁江泽还记得自己纯正猛1的定位,挂在温景宴身上,开金口:“背。”
“好。”温景宴应他,脚步不停,根本没有背的选项。
左手无名指与中指指间有一点黏糊感,路过洗手池,宁江泽想起自己之前躲在里面做的事,后知后觉松了松紧抓温景宴的手。
颈侧的濡湿感随呼吸远离几分,温景宴发现他不乱亲也不抓着他,看宁江泽道:“不舒服?想吐?”
想搂不能搂,怕温景宴嫌弃。宁江泽闷声道:“要洗手。”
他自己做了什么,温景宴见到宁江泽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宁江泽环腰搂上来,手上没擦干净的东西怕早就在他身上抹掉了。
叶青章下的药致使人失力占多,催效果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温景宴微垂下眼关注宁江泽的状态,依言放下他,半圈着在公厕镜子前将手洗了一遍。
乳白色泡沫在摩擦中浓密,他揉捏宁江泽每根手指的骨节与指缝,将对方的双手拢在手心伸到水龙头下冲干净。
宁江泽洗手也不安分,一定要贴着温景宴,无时无刻不想亲吻触摸。他扭过头,枕在温景宴肩膀上,鼻尖和嘴唇一并轻陷进颈侧的皮肉。
温景宴抬眸看向镜子,宁江泽闭着眼睛,几次想从他手上抽出手都没成功,而后蓦地咬了他一口。
不知轻重的蠢蛋。
像无良猫薄荷吸多了,智商不怎么高的奶牛猫。
抬手在感应机下扯出两张擦手纸,温景宴刚松开一只手,宁江泽顺势攀上他的肩颈,小狗做标记似的,非要在他脖子上留印。
手上的水滴浸湿浅蓝色的衬衣留下水痕,温景宴的长发也让他压在了臂弯下。
手指进宁江泽后脑勺的短发,稍微用力往后拽,迫使对方仰头。
宁江泽嘴唇微张,自然露出些许门牙和隐约可见的虎牙尖,茫然但不爽:“干嘛?”
温景宴一手搂紧宁江泽防止他往下滑,右手摸上对方脸颊,拇指挤进口腔摸了摸那颗尖牙,没脾气道:“不准用这颗牙咬。”
某个部位反应尴尬,背着担心宁江泽动来动去仰过去。横抱容易让人看见他支棱起来的的地方。
温景宴只好折中,面对面抱起人,像抱六岁的温唤时一样的姿势,让人坐臂弯上托着。
一分钟前刚说完不准用尖牙咬,温景宴抱着宁江泽出了厕所,耳垂下忽地传来轻微刺痛。他扬手拍了下宁江泽的腰,说:“不准咬。”
耳侧响起很轻的闷哼,宁江泽整个人让这一巴掌拍得抖了下。
他松口道:“对不起。”
说完,他在留有牙印的地方轻轻亲了一下。
好像是有点咸
不清楚具体吃的什么药,为了安全起见,温景宴还是送宁江泽到医院洗了胃,做对应的治疗。
值班的医生护士见他无一例外,都会往他脖子上多看一眼。
“你看到温医生的脖子上的印儿没?”高级病房层护理台,小护士端着护理托盘回来,身处八卦中心,有些兴奋道:“他刚才站旁边看我给病人扎针,我紧张得像在考试。”
另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值班护士停下做病人记录的手,乐道:“你不会给扎歪了吧?”
“怎么可能?”小护士说,“那温医生可能会用眼神杀死我。”
“我走的时候看见……”她言归正传,往自己下巴左侧的位置指了指,悄声道,“温医生下颌这儿还有一个牙印。他男朋友也太猛了。”
上次高烧不退,清早带人来输液,这回半夜送人来住院,一身新鲜痕迹。
另一个护士看破一切,笑说:“你是不是站错位了?”
“你要是看见温医生那些印子,就不会这么说了。”小护士伸出食指摇了摇,坚定道,“真的猛。”
病房,小护士口中的猛男困倦地眨一下眼睛。时间耽搁得有些久,身体吸收了部分药物,宁江泽脸还是红,四肢软绵。
现在喉咙也痛。
手轻轻搭在床边,宁江泽动动手指,温景宴坐在陪护椅上,握着他的手捏了捏,看着他道:“快睡。”
喉结滑动,宁江泽说:“嗓子痛。”
他使唤道:“你去给我买金嗓子。”
“你现在还不能吃金嗓子。”
“那银的。”
温景宴失笑:“银嗓子也不行。”
“洗胃导致咽喉黏膜损伤,所以你觉得痛。过两天就好了。”
宁江泽焉嗒嗒的,撑不住困意闭上眼:“嗯。”
病房里只开着暖色小灯,温景宴守在床边,面容半明半暗,轮廓锋利,垂目看着宁江泽的眉眼温柔。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温景宴起身准备去楼下看郑放安情况,出门差点和张婉清撞上。
“妈?”温景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张婉清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目光往病房里掠过,轻声说:“出来说,别吵到小泽休息。”
长空如墨,夜色沉酽,救护车的鸣笛声响彻云霄。霓虹与月色从窗户洒进屋内,张婉清引温景宴进了同层的小型会议室。
桌上立着一个保温桶,张婉清拆开将里面单独装着的小格子拿出来,对温景宴道,“坐。”
温景宴随意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盖子,问道:“您吃了吗?”
“吃了。”张婉清坐下,说,“你爸今天晚上回来得早,说想吃我做的糖醋鱼。”
家里阿姨提前买好鱼和配料,她回去把鱼做好,温爸端上桌先夹了一口给张婉清吃。还没尝一口呢,随后接到眼科主任的电话,说温景宴急匆匆请假离院的事。
张婉清等温景宴放了筷子,才收起手机,问道:“小泽没事吧?”
盖上盖子,温景宴把碗筷归位,说:“没什么事,刚洗了胃,念叨嗓子疼。”
“这个没法避免。”张婉清想了下,说,“你拿点盐水给他含着,缓解局部炎症。”
在宁江泽说嗓子疼的时候,温景宴就想到过。但是洗胃后至少六个小时后才可以适当饮水,宁江泽要是恰好口渴,偷摸咽下去也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况且已经深夜,就算是想让宁江泽含,也不一定含得住。
他点头道:“好。”
张婉清原不清楚今晚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自己一向冷静沉稳的儿子办事如此急躁,无视规则。
当她知晓宁江泽住院后,便什么都回过味儿来。
楼下病房那位演员的病房也是热闹,娱乐公司、警察和不知怎么闻到味儿跟过来的记者和粉丝将病房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警局增派人手,联合医院保安赶了两次才清净。
同是半夜急诊洗胃,症状也相同。张婉清合理猜测道:“小泽和楼下那位郑演员关系?”
温景宴并不想谈这个人,沉默几秒道:“嗯。”
他简洁将郑放安忘恩负义,联手叶青章妄图蒙骗利用宁江泽的事说了一遍。今晚全貌未知,温景宴不知道郑放安到底扮演的什么角色。
以狗威胁约宁江泽见面的是他,帮助宁江泽逃跑的也是他。是苦肉计,还是真心悔过,他不得而知,有待考证。
张婉清听完同样沉默良久,警局那边在温景宴让人把叶青章拘留时就给她打电话了。
温景宴不是纨绔子弟,不会任性妄为,张婉清来找他谈话,一是给儿子带饭,其二便是为了问清来龙去脉。
她沉吟几秒,道:“这件事交给我和你爸爸来处理。你照顾好小泽,工作兼顾到位,最近有人跟我反应你工作态度有问题,你自己好好调整一下。”
不管处世如何和善,都有妒意横生的小人期盼你的生活不圆满。温景宴并不意外,他点了一下头:“好。”
天光大亮,太阳一出蝉鸣更甚。宁江泽是被渴醒的,下意识吞咽,咽喉疼痛感瞬间传达到神经系统。
宁江泽皱眉,坐起身握住脖子清了清嗓子。
“………”
更痛了。
温景宴查完房,抽空上来看他,进来就见宁江泽睡奓毛的头发乱翘着,掐着脖子一脸不舒服的样子。
“睡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宁江泽抿唇,话都懒得说,指嗓子。
温景宴在餐桌边倒了小半杯温盐水,踱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左脸浅浅的压痕,温声说:“嗓子疼?”
宁江泽接过水杯,点头。
“完了,”温景宴笑着说,“我的江泽变哑巴新郎了。”
仰头喝水的哑巴新郎突然低头,刚入口的盐水尽数吐回杯子里。
“慢点喝,怎么这个反应?”温景宴还以为是他喝急了,忙拿过杯子,抽纸给宁江泽擦擦嘴。
一杯盐水逼得“哑巴新郎”发声,宁江泽表情扭曲:“好咸,难喝。”
“是吗?我尝尝。”温景宴把水杯放到床边的简约矮桌上,一手撑床,一手掐着宁江泽的脸。
他靠近亲了一下,说:“好像是有点咸。”
青天白日大上午的,宁江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大跳。病房门有一道竖着的透明可视玻璃,方便护士查看屋内情况。
被同事撞见温景宴可就八卦永流传,要是让其他人瞧见,指不定投诉医生关门对患者耍流氓。
“你干嘛???”宁江泽嗓音劈叉,推温景宴走。
他咋咋呼呼,温景宴想笑。
重新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守着宁江泽小口慢饮。待人喝完,温景宴从营养科同事那里为他量身定做了两份菜单,安排晚餐道:“晚上想吃什么?”
昨天晚餐就没吃,感觉胃里从来没这么空过。宁江泽嗓子疼,现在就想喝点粥,听见温景宴说晚上:“…………”
他问道:“你为什么要饿死我?”
报复心太强了(已替换)
宁江泽还好意思说。温景宴昨天被吓得半死,又念在他是病号的份上,没和宁江泽计较。既然话题在往这个方向偏,他顺势而为,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