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和决心(1 / 1)

大概是六、七年前吧!那时,姑姑也快上小学了,nn不肯让姑姑像我一样当环游世界的自学生,但他们二老也有年纪了,所以爷爷只好把活泼的姑姑托给我们家照顾,爷爷也把他的银楼给我父亲经营。之後,我们搬到爷爷的这幢花园洋房,得知隔壁关太太的娘家有许多产业,其中有一间银楼她带到关家来交给关先生经营。我父亲便去向关先生协商,把两家银楼合并,名称便取两家银楼原本的名称其中一字,便叫「文关铺」。关太太不服气,y是不肯让银楼合并,银楼合作就失败了。之後,我父亲把银楼名称改回文家银楼继续经营,而关家的银楼後来周转不良而倒闭。关太太坚决认为是我们文家银楼抢了他们的生意,从此对我们家心怀怨恨,表面上虽不动声se,有时还会笑脸迎人。但背地里却不知已说了多少坏话。

姑姑说完,我呆了许久,才道:「所以这玉玺是小央他们的?」

姑姑思索了一下:「应该是这样没错,但不知关纪央他为何会有?」

姑姑说到此处,向我看了一眼,以询问的眼神望着我。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该不会小央他…他把家里的玉玺拿来和我们家的凑成一对?又或是他想拿来当文定……」

说到这里,我已满脸红晕。姑姑笑道:「小照啊,从前的侠nv风度到哪啦?一认识他整个人都变了,真是英雄气短,儿nv情长啊!」

我怒道:「姑姑,休得非议!」

姑姑依然故我:「非议?我说实话呀!唉,这年头,说实话都会被人骂!」

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愤愤的穿起鞋子,拉开yan台的纱门走出去。将yan台门反锁,一个人倚在栏杆旁,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抱着一颗紊乱的心,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身後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姑娘为何在这长嗟短叹?」

我一惊,转过头去,只见小央负着双手站在那里,也在仰望天空。我奇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笑着,以调戏的口吻说:「想你想的发慌,就到你闺房外瞧瞧。」

我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这般油腔滑调的。」

他这才正经了些:「你…有捡到一块玉玺吗?」我笑说:「那玉玺很重要吧!你随便乱丢。差点就给我扔了,」

小央问:「你知道你父亲那里也有一个玉玺吗?」

我好奇他为何有此一问:「方才尚知,怎麽了吗?」

他道:「没有什麽,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两块玉玺上头的雕刻不一样。」

我疑惑的道:「不一样?怎麽个不一样法?」

小央说:「我家这块关字刻得b较大,你家的则是相反。」

我笑说:「这算哪门子不一样?只不过是字t差异罢了。」他补充着:「玉玺上雕刻的图形也不一样。」

我道:「是吗?我看你家那块上头刻的是牡丹。」

小央说:「我家的确是牡丹花不错,你家则刻着一幅图。」

「一幅图?」我好奇的问。小央肯定的道:「没错,是一幅慈母图。」

我打趣他:「该加一句临行密密缝?」

小央嗔道:「照,怎麽换你变得这般不正经?」

我忙道:「对不起啦!不过这慈母图有什麽古怪,让您大驾光临寒舍?」

小央一脸的无可奈何:「你不知道,我妈到现在还是坚信银楼倒掉是你家造成的,想起你家玉玺的雕刻,觉得这慈母图很是诡异,要我偷偷掉包这两块玉玺,她要好好研究研究那图。」

我不禁为小央母亲感到一丝悲哀:「她老人家心眼怎的如此狭小?都过那麽久了,她还是这麽放不下。」

小央也叹:「就是说啊,我妈未免太超过了。」

我们沉y不语。过了一会儿,我才说:「无论如何,你母亲拿定我们家的玉玺了,不如我帮你取得玉玺,让你拿给母亲怎麽样?」

小央大惊失se:「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我道:「不会怎样的,我只要从爸妈那里套点话出来就行了。」小央摇头:「那怎麽行?这样未免太草率了,这事得从长计议。」

我见他这副德行,不禁有点愤怒:「看你这样子,算什麽男子汉大丈夫?只会当缩头乌gui,这样怎麽成大事?」

他听得我这样说,态度陡然转变:「这方法我也是有想过,只是我於心不忍。」

我问:「怎麽会於心不忍?」

他苦笑:「我不忍心看到你为了一件毫不相g的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人去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

见他对我如此深情,我不禁大是感动:「没有欺师灭祖那样夸张,况且,这事怎能算是与我毫不相g?你也不是跟我毫无……」说到这里,他已紧紧的搂住了我,激动的说:「照,谢谢你,谢谢……」

我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事情我帮你办了就是,你不须顾虑太多。」他这才镇定了些。

我转过身去,沏了一壶碧螺春,拉着小央坐下,静静的欣赏月se、品茗。他握着我的手:「若是能多一点这样的时光,即便牺牲一切我都愿意。」说着,又端起茶盏啜饮一口,赞道:「好茶!」

我望着他笑:「你这般模样,像诗仙李白似的。」他笑回:「诗仙可不敢当,不过我可以混个诗侠之名玩玩。」

我笑着甩开他的手:「别闹啦,谈正经事要紧。」

他这才专心了起来:「认真来讲,你的方法可行x很高,不过风险太高了,有没有其它可行的方法?」

见他又变回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算我涵养再好也不免恼怒:「小央,你在说什麽?你难道都不知道我是因为什麽才这样做的吗?」我愈说愈激动,站起身来,手直指着他质问。

小央也站了起来,语带怒意:「没错,我的确不懂你为什麽要冒这样大的险?这样对你又有何益?」

我走向他,轻轻的靠在他的x口:「就因为是你的事,所以我才要拼了命的去完成,无论用什麽方法。」

他叹着气,不解的问:「唉,照,你何苦如此?」

我仰着头看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说完,突然被几滴水滴在脸上,仔细一看,小央的眼角竟有闪闪泪光。我忙为他拭去泪水:「小央,你…你还好吧?」

他抬起头望着天:「照,你…你真的…真的…」我道:「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说话这样颠三倒四─」话没说完,他一把将我拥在怀中,低声道:「照,你这一个月来,真的有把我放在心上吗?」

我先是一愣,不明白他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小央继续追问:「回答我,你,真的有把我放在心上吗?」我这才道:「我不是已经不放开你了吗?还问这些做什麽?」

他依然看着天空,但神情却从一开始的激动、不安,转变为宁静、祥和的面孔。只听得他道:「照,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珍惜的是生命;最放不下的,是你啊!」

他说这话时,脸上不时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激动,踮起脚,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他也在我额头上吻了一吻,搂着我的腰,笑着说:「照,如果我们能再过一次这样的晚上,你想,应该是什麽样的景况?」

我靠在他的肩头上,甜甜的笑着:「只有两种可能。」

他显然懂了我的意思:「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我们闭着眼睛,在手中写下自己的答案。」我开玩笑的说:「你看太多啦?」

他对我笑了一笑,便闭上了眼,在他手上写字,我也照做了。写完後,张开双眼,我手上的是「我嫁给你」,小央手上的是「我娶了你」。我们俩相视而笑,又拿起茶盏大口喝下,异口同声的说:「好茶!」

我和他又坐下喝了几盏茶,东拉西扯的谈天说地,一直不感到疲倦。我劝他早点回家,他却还有些依依不舍:「再聊一下也不要紧的。」我只得顺了他。

想不到,老天真的会忌妒人,居然在这时下起了大雨。他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踩上栏杆,回头向我道:「晚安,照。这还给你啦!」说完,朝我丢来一包袱的东西,便跳入雨雾中,不见了踪迹。

我打开包袱,里头是一件折好的长衫,正是我下午借给他穿的。拿起来闻了闻,隐隐约约还感觉得到有他的气息,我紧紧拥住了长衫,深怕掉了。

回头看看yan台的那张咖啡桌,还有那两杯没喝完的碧螺春。我拿起小央的那杯,将它靠在脸颊上,感受他手心的余温。那一刻起,我知道,自己今世今生,下定决心跟了他。

我静静的站在yan台,让微风悄悄拂过脸颊,让雨点恣意洒在身上,让月光带走我紊乱的心。

突然,yan台门「喀啦」一声被打开了,我慢慢转过头去,见姑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在g嘛呀?为甚麽整夜待在这里没进来?」

我正要开口,姑姑又说:「小照,你又半夜喝茶了,还一次喝这麽一大壶,天啊!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哪!小照啊,是不是有人来啊?」

我撇过了头去,只回了她淡淡的二字:「没有。」

姑姑笑着:「怎麽没有?分明就有,这碧螺春你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只有在客人来访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泡。说,是不是有稀客在半夜来访啊?」

我默默不语,姑姑便继续b问:「是不是关纪央那家伙?」我怒道:「什麽是那家伙?你说话可以有点分寸吗?」

姑姑逮到机会就不放过:「看吧,就说是他,他来过了吧!你们俩半夜偷偷00鬼鬼祟祟的在g嘛?」

见事迹败露,我也只得认了:「没有什麽,讨论一下玉玺的事而已。」

「如果只是这样,为甚麽不直接说?还这样拖泥带水的。」姑姑继续质问。

「没什麽,你去睡吧。」我淡淡的回答她。

「不行」姑姑倔强的说:「我一定要知道你们刚刚在g嘛!」

我依然浅浅的说:「真的没什麽,不必追问了。别着凉了,进去吧。」

姑姑一拉椅子坐了下来,一脸的好奇:「讨论些什麽?说来听听。」

禁不住姑姑再三追问,我把刚才和小央讨论的事情全告诉了她。当然,避开了那「过度亲热」的部分。

她听完後,不禁感叹:「玉玺事件难不成又要重出江湖了?」

我没有什麽话好说,因为我已经被卷入事件当中了。

过了片刻,姑姑欠了欠身子:「所以小照,你真的是要帮关纪央吗?」

我点头:「当然,答应了人家的事还能不帮吗?」

她叹了口气:「小照,不是姑姑要拦着你,只是这件事情实在不适合你卷入,大人的恩恩怨怨,不该由你们小孩来处理。」

「我知道」我向她说:「可是我知道,如果不帮这个忙,我会後悔一辈子。」

「你是给谁下了蛊啊?」姑姑见我仍「执迷不悟」,心里有些愤怒:「为什麽你去上个学也会变成这样?嫂嫂真不该让你去学校的。」

「不,我很肯定我没有给人下蛊」我站起身来,缓缓的向姑姑道:「只是我有一种非帮这个忙不可的……」话没说完,左脸颊上re1a辣的一阵疼,是姑姑赏我的巴掌。

她狠狠的指着我骂:「是我们家名誉重要还是姓关的那小子重要?你心里还有是非对错的观念吗?」

「我真ga0不懂,为什麽你只是去个学校,你就可以把自己ga0成这样?」

「那姓关的小子,当真有那麽好?」

「为什麽你要这样si心踏地的护着他?我不懂?」

是,姑姑,我不懂,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如果每个人生命中注定有一个要守护着的东西,我想,我的那东西,就是他,关纪央。

这时,我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听平时和气的姑姑对我的指责。我知道,她没有要骂我的意思,只是要让我清醒。

可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坚决要做。

对不起,姑姑,我没有回心转意。

我,决定要赌一把──为了这件本来与我毫不相g的事。

抱歉了,姑姑。

姑姑突然止住了话,抬头向我看来,见我意志坚决,忍不住叹道:「ai情,真伟大。」

这几个字灌入我耳中,我不禁想:

我对他的感情,这样就是ai吗?

这,难道就是ai情?

我,ai上他了吗?

这个念头一闪过,我立刻狠狠的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不是ai。

可是,每个证据都指出:我,分明是ai上他了!

不、会、吧!

我,不会真的ai上他了吧?

姑姑看我愣愣的站着,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我这才反应过来。姑姑撂下狠话:「你要是再执迷不悟试试看!看我怎麽跟哥哥嫂嫂他们说!」

我挥着手,笑着:「说吧!去说吧!也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小照!」姑姑急的直顿脚:「你这是怎样?为什麽要这样?都不听我的话了!」

「姑姑,我想,是时候,该来不听你的话了。」

今天,我本想在晚上开始我的「夺玉行动」,无奈表妹温舒书正好来电。她正在毕业旅行,打来是为了要帮一位朋友问一些问题。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事情经过纪录在〈听谷底的声音〉书中。

挂掉电话,我心中感到十分两难。我已经答应了小央会帮他处理玉玺的事,现在又答应帮舒书的同学研究事情,ga0得我心烦意乱。

姑姑显然发现了我的难处:「看吧!就叫你别去惹玉玺的事情,你偏不听,还y要去帮。现在可好啦!你要先帮舒书的同学还是关纪央?」

我摇摇头:「这两件事都很重要,我既然都答应人家了,理当尽心尽力的完成,不论顺序。」

「好歹你也是先答应关纪央的事情,该先帮他吧?」姑姑依然坚持「先来後到」的原则。

「那舒书同学呢?总不能完全不管,毕竟人家是因为相信我们的实力才来求助的。」我看着姑姑,尽量以冷静的声音和她g0u通:「所以,这两件事情必须同时进行。」

「但是,舒书她们毕业旅行只有三天,也只住两晚,旅行结束之後,你要怎麽继续帮她们?」姑姑又找了个藉口。

我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姑姑的额头:「姑姑,你忘啦?我这个寒假要去二姨家住呢!正好可以和舒书讨论。而且,只要情况允许,舒书绝对可以约到她们那群si党的。」

「随便你,反正把自己ga0得一身麻烦事的人是你,不是我。」姑姑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禁暗暗好笑。姑姑,我本来就没有要你处理这些事啊!

今天的行动被迫取消,我早早就睡了。因为我知道,打明天开始,我可要更忙了。

一早,我从床上爬起,就看见yan台上绑着一条缎带。将缎带解下,上头隐隐约约写着几个字:「照,事出突然,放学後,两家围墙旁见面」

一看字条,我不禁要昏了过去。我们明明在同一间学校,甚至在同一班级里上课,他何必要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我消息?人家说「nv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的心也不惶多让。

转过身进了屋内,姑姑已经醒来:「出去做早c啊?怎麽那麽快?」

我把缎带给她看:「喏,你看这个,小央留的。」

「关纪央?」姑姑诧异的接过缎带:「我们不是在同一班吗?为什麽他非得要用留字条的方式告诉你消息啊?」

我耸耸肩:「不知道。」突然,看见姑姑拿着缎带的手紧了一紧。

「缎带有什麽不对劲吗?」我问。「拿打火机来。」姑姑说:「我怀疑这关纪央ga0鬼。」

依言拿过了打火机,姑姑轻轻的点了火,往缎带一碰。缎带立刻烧成了火球。她快步跑向yan台,把缎带按在盆栽里灭了火。

「紧急,我母亲发现我找你帮忙了,不妙。」

缎带里藏了一片塑胶布,上头草草写着这几个字。

「完了,纪主任会来找我们麻烦。」姑姑忧心的说。

「谁是纪主任?」我问。

「进来学校也有一个多月了,你不知道训导主任就是关纪央他母亲纪筱穆?」姑姑一脸惊讶。

「训导主任?不会吧!」我着实吃了一惊。

「是啊!而且啊,这纪主任还是出了名的ai记仇,所以啊,全校一百多个老师没一个敢动她的。」姑姑压低了声音,彷佛在说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我才不想要你去惹这个麻烦啊!」

「不好!这样小央会不会有危险?」我着急的说。

姑姑搔搔头:「纪主任应该不至於那样狠心,连自己的儿子也要记仇吧?」

「我决定了。」我一拍桌坐下:「姑姑,不如我装病,让我妈帮我请假,然後去帮小央!」

「你这笨蛋,嫂嫂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你骗她。而且期中考要到了,你不怕考不好?」姑姑虽没有强烈拒绝,可那语气一听就知道她要劝我打退堂鼓。

「可是……」「没有什麽好可是的,快准备去上学吧!真是,最近跟你这丫头说什麽都不听,你吃错什麽药了?」

「没有吃错药」我笑着看向她:「是我那消失的侠nv风度又回来了。」

过几天是期中考周,大家手不释卷的读书,除了我。

「小照,明天的自然考试你有准备吗?」姑姑放下课本,转过头来问。「听说老师这次出的题目很难呢!」

「我已经复习完了,姑姑专心读书吧。」我随口应道。

姑姑走到我书桌边看着我:「你还在想前天的事情吗?那姓关的家伙命y的很啦,尽管放心,他会没事的。」

「你要我怎麽相信纪主任?」我哭丧着脸:「小央也两天没来上学了,方老师说是请病假,可是我不相信!」

「我知道纪主任难以让人相信。但我们只有先相信,才有办法厘清事实。」姑姑一脸淡定的说。

「可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我无奈的叹气。

前天

在我对姑姑说出「我的侠nv风度回来了」这句话之後,姑姑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教训了我几句之後,就冷冷的出门了。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巧合,那我未免也太巧了。在我要去请母亲帮我请假时,耳朵一向很灵的我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吵闹声。

我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关家的方向传来的,一探头出去,可真不得了。关母,也就是纪主任,拿着一支扫把追赶着小央,嘴里还不断喊着「我打si你,我打si你这个不孝子!」

我二话不说,从二楼yan台跳下。落地後连站都还没站稳,就抄起一旁的竹扫帚,一跃跃过了两家之间的墙头。

翻过墙後,才看到小央给纪主任按在草地上猛打。我赶紧快步向前阻挡了纪主任的行为。「你是谁?」纪主任一看见我,劈头就问。

我不回答她,只浅浅的说:「纪主任,你应该知道如果把人给打si了,会有怎样的下场吧?」

纪主任冷冷的道:「我需要你管吗?丫头还不去上学?快走开!」说完挥着扫把要赶我走。

「不行,我不能走。」我向纪主任微微一笑:「既然给我看到了,这件事情我就非管不可。」

给母亲打得遍t鳞伤的小央一面喘气一面说:「照,这儿没有你的事,快走开…快走…」

「照?哼!给我找到你了,这个姓文的狐狸jg!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来g引我儿子!我今天不把你打si,难消我心头之恨!」纪主任一面说,还抓起扫把向我挥来。

当扫把将要打到我头上时,一颗小石子弹了过来,把纪主任的扫把打飞了。

「要动我侄nv,先处理我再说!」银铃般好听的声音从我後头传来。是我大姑姑文儒欣。

「姑姑!」我惊讶的向姑姑一笑。

姑姑浅浅的笑了一下:「小照,等会听我指令!自己小心点,我们要对付的不是等闲之辈。」

「收到!」

「反了反了!这里是谁家,容得你们这样胡闹?若依、若伶!给我过来!」纪主任动了怒,转头向屋子大喊。

「来了!妈,有什麽事?」两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nv子从屋里跑出。

「把这两个不速之客赶走!看了就心烦!」纪主任喝着。「是!」两个nv子一起快步往我们这边走来。

「不!大姊、二姐,别听她的话!再这样下去,我会给妈活活打si的!她们是来救我的,没有恶意。」小央拼着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几句话。

关若依和关若伶顿时停下了脚步,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纪主任和小央,再看了看我和姑姑,最後转过身去:「对不起,妈,这件事情孩儿无法帮你办。」

纪主任气急败坏:「为甚麽?难不成连你们也要忤逆我?」

「孩儿不敢!但是这件事情做了有违孩儿的良心,所以孩儿做不得。」这对姐妹花还真挺自己的弟弟啊……但我相信,如果纪主任就这样打退堂鼓,那她也不叫纪筱穆了。

果不其然,纪主任冷笑了几声:「哼哼,翅膀长y了就想飞是不是?告诉你们,想走的话尽管走,反正养你们这些只会吃不会工作的米虫也没有用!」那大姐你g嘛生他们……一句话说的两人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最後我还是和大姑姑被撵了出去,但我还是要谢谢这两位姐姐。至少,她们不是听了纪主任的话就立刻把我们赶走。

被赶走後,我的心情低落,回到家中,大姑姑看了墙上的时钟,笑了一下:「小照真厉害!一大早就去行侠仗义,居然还没迟到!姑姑今天就陪你去学校吧!」

走在路上,我不禁好奇姑姑为甚麽会来我们家,姑姑面se凝重的说:「因为…因为你阿公……」「阿公怎麽了?」「你阿公中风了。」

「什麽?不会吧?怎麽可能?」我着实吃了一惊。

「昨天晚上吃晚餐时,你阿公就说右半边的身子麻麻的,使不出力。我和你伯伯没想太多,只叫阿公早点休息。结果凌晨三点多,阿公起来上厕所,发现右半身无法使力,然後他就摔下床了。我和你伯母这才发现,赶快把阿公送到医院去了。」

「阿公现在在哪里?还在白河吗?」我问。

「你伯伯载到嘉义的医院了。」

「那姑姑怎麽会在这里呢?」我又问。

「你伯伯载阿公去医院,我就赶快开车下来高雄跟你爸爸说。」

「呃…姑姑为甚麽不打电话?」

「三更半夜的,打电话会吵到邻居的。」那你到人家门口狂按电铃就不扰民吗……

不得不说,大姑姑的思想确实过时了一点,不过我其实不希望她改掉,我怕有一天姑姑改掉习惯後,我就不认得她了。

说着说着就到学校了,说起来也真巧,我们班的扫地区域正好在校门口。小姑姑老远就看到我们,跑了过来:「你在g嘛?为甚麽拖了这麽久才来学校?你差点就迟到了!咦?为甚麽姊姊你在这里?难不成爸他怎麽了?」

大姑姑挥了挥手:「别瞎说,不过…爸他…他中风了。」

「中风?你在开玩笑吧?爸他身ty朗得很,怎麽会中风?」小姑姑一扭头,脸上彷佛写着「鬼才信你」。

大姑姑上前握着小姑姑的手:「我说真的,没在骗你,爸他…真的中风了……但是你要坚强!中风还是有机会恢复健康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才不相信爸会中风!鬼才相信!」话是这麽说,可是小姑姑脸上却已挂满泪水。「小照!跟姑姑去找你妈!」

「你要做什麽?」我和大姑姑齐声问。

「请嫂嫂…请你妈妈帮我们请假!我要回去白河找你阿公!我绝对不相信他会中风!」小姑姑倔强的说。

「现在你担心也是多余的,不如好好的读书考试,等周末再去嘉义的医院探望。」大姑姑劝着小姑姑。

「好吧,姊你先回去照顾爸,晚上…再打电话给我,我等你的消息。记得,无论是好是坏,一定要据实以告!」

周日凌晨,大姑姑打电话来,语气急促:「小照,你们快来,你阿公有话坚持要当面跟你说,快点!迟了,可能就永远没办法说了!」

我的天,这该不会是要交代遗言了吧?一想到可能会是这样,我不禁吓了一身冷汗,赶紧把这可怕的想法赶出脑袋。

我把姑姑摇醒,她迷迷糊糊的问:「什麽事情那麽紧急?」

「阿公有话……有话要说。」我简单的说了这句话。

「什麽?不会吧!爸……爸!」姑姑一听,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我担心时间来不及,一把背起姑姑往楼下跑。爸妈都已经起床了,想必是接到医院的电话。爸爸套上外套,转头问:「你们下来g嘛?」

「儒欣姑姑说阿公有话要跟我说。」说完这句话,我惊异的发现,我的语调竟如此平静!

「那你姑姑呢?你g麻带她下来?」妈妈问着。

姑姑从我背上跳下来,依旧哭丧着脸:「我总要去看看爸的最後一面吧!」

「什麽最後一面?别乱说话!」爸爸教训着姑姑。

「爸都要交代事情了,还不是最後一面是什麽?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事情就是血淋淋的在你面前,你无法否认的。」姑姑擦乾泪水,淡定的说着。

爸爸叹了一口气:「好吧,照儿,你去把小燕和小玉叫醒,两个弟弟也带着。我们去嘉义看你阿公。」

我们全家出了门,开上国一後,爸爸就用国道最高限速直奔嘉义水上的医院。好在现在是半夜,开快车也不怕危险作者贴心叮咛:下了交流道还是正常行驶就好,乡下地方叉路多路灯少,什麽时候窜出一个没戴安全帽的阿伯你也不知道……

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奔进医院,大姑姑早就在门口等候,她带着我们到阿公的病房。

病房门打开,只见阿公虚弱的倒在床上,已经快要到苏州去卖鸭蛋了,但是看到我们,还是竭力要挺起身子跟我们打招呼。

大姑姑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阿公抬起头,对大家一挥手:「你们都先出去,我和阿照好好说一下话,小君也留下来吧!」

「可是…」「没有什麽好可是的,出去!我从小就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不要让我讲三遍。」阿公沉着声道。

「是。」长辈们走了出去,只留下我和小姑姑在病房。

「来,阿照,让阿公看看你。」阿公伸着手,想来00我的脸。我走近病床,让阿公方便些。

小姑姑这时仍在一旁啜泣着,阿公指着她念着:「你看看,都当姑姑的人了,还这样哭哭啼啼的。别哭啦!」

姑姑依然ch0uch0u噎噎的,阿公看了可是更加的不高兴:「你爸爸还没去见阎王,哭什麽?你出去吧!这样多晦气!」

姑姑默默的带着满脸的泪水走出房间。我看着阿公,缓缓的问:「要请外面的人都进来吗?」

「不必了,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什麽事情?」我不禁感到奇怪,我既不是长孙,也不是长子的孩子,怎麽阿公特地把我留下?

「我把小姑姑给你们家照顾,心里啊,觉得有些亏欠你们,所以特地留了一些我的珍藏给你。」

「如果是太贵重的东西,我也不好接受的。」我有意拒绝。

「拿纸笔来,我不想说太多话了,我写好,你再拿去研究研究吧!」

依言拿过纸笔,阿公在纸上快速的写了几行字,然後把纸交给我:「收好,这事情,可不能让你伯伯他们知道了。他们是怎麽样的,你是知道的。你可以出去叫大人进来了。」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对着走廊上的每个大人说:「阿公请你们进去。」

他们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匆匆忙忙的挤进病房里。伯伯和伯母还抢着要在众人之前进入。我不禁感到可笑,他们跑的那样快,只不过是为了多分一点遗产而已吧?人啊,真是可悲!

正沉思着,身边读医学系的堂哥开口了:「依我看,阿公他…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我平静的说:「可是一般中风的病况有恶化的这麽快吗?怎麽这麽快就不行了?」

「咦?我以为大姑姑有告诉你,你不知道,阿公他是从床上摔下来的。头撞到坚y的大理石地砖,颅内出血,昏迷指数只有三。今天突然醒来,医生…医生说是回光返照。」坐在右边的堂姊说。

「摔的这麽严重,怎麽没人告诉我?」

堂姊一耸肩:「不知道啊,我以为大姑姑说过了,结果居然隐瞒不说。只怕,是不想让小姑姑担心吧!」

我还想再回应,堂姊就先抢在前头了:「对了,刚刚阿公叫你和小姑姑进去,是怎麽啦?」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堂姊这个人,y险狡猾的个x完全遗传自父母,我一直不是很喜欢她。毕竟她是姊姊,我还是得回答:「没有什麽啊!只是给了我一些东西。」

堂姊眉毛一挑:「是吗?说说看,是些什麽东西?」完了,她还在继续追问,只怕呀,她和伯伯伯母是一党的!

我脑筋还在思考着要如何解释,走廊的一端就传来一阵「喀拉喀拉」的声响──是住在云林的叔叔婶婶带着堂弟堂妹来了。他们一来,我简直就是遇到了救星。

婶婶一看见我,就拉着我的手问:「你阿公呢?现在怎麽样了?」

我指着房门:「在里面了。」

婶婶连谢了我几声,才和叔叔进了病房。

我们一边照顾着堂弟堂妹,一边紧张的盯着房门口。

突然,病房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爸!撑着点啊!」「快呀!医生在哪里?」「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救人啊!」

我和堂哥堂姊互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推开房门。病房里乱成一片,哭的哭、叫的叫,场面十分混乱。哭叫的最大声的,就是小姑姑。

堂哥赶紧上前查看,我过去安慰小姑姑,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姑姑,ga0不好还有救,别这样。」

堂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没呼x1了,心跳还有一点,脉搏…几乎感觉不到了。」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马上就知道阿公没救了。我走向床边,缓缓的弯下身,听着阿公的心跳,那样一点点、一点点的变慢。

最後,连那仅存的跳动,也归为平静。

阿公他,走了。

丧葬该处理的事情结束後,大人就开始要分遗产了。

伯伯主张自己夫妇照顾阿公多年,应该多分一点;大姑姑表示钱财乃身外之物,分得越少越好;爸爸则是认为先公平的分,有剩的再决定;叔叔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小姑姑就不用说了,她还未成年,分到财产也是先给阿嬷用。

我则是拥有阿公特地留给我的一份厚礼,但是放这东西的地方实在是太让我伤脑筋了──在阿公家,也就是目前伯伯夫妇俩住的屋子里。要在伯伯他们那儿拿出东西十分有难度,我不禁十分困恼。阿公啊,你为什麽要在离开之前丢这个难题给我?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爸妈,他们沉y了一会,最後缓缓的说:「虽然我不是很支持你阿公这麽做,也罢,你就当成是磨练自己的机会吧!还有,这毕竟是阿公留给你的功课和礼物,你得自己想办法把东西拿出来,我们不会帮你的。」

得到父母的支持,我立刻去跟小姑姑说。她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心情十分低落,一整天躺在床上,也没什麽心思听我说话,随口「嗯」了几声,又躺了回去。

我摇摇头,这回找姑姑帮忙是没用了,无奈的到yan台吹吹风散散心。就在这时,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去找小央。

一想到这点,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真是,怎麽都忘记自己还有这麽一个「後备支援」呢?小央功夫好又细心,自然是完成这个任务的好帮手。但是想到一个月前绑在yan台栏杆上的缎带,心里又沉重了起来。因为请丧假的缘故,我已经将近半个月没去学校了,也不清楚现在小央的情况。

正在为这件事情苦恼时,门铃突然响起。我一贯的从二楼yan台跳下,快步走到门口开门。

一开门,站着的是余冰心、邵语心,还有秋海棠。我惊讶她们为什麽会在这时出现,秋海棠就先抱住我了:「小照,你阿公走了,很难过吧!我们是来陪你的。」

冰心捧起地上的一束花:「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语心上前拍着我的肩膀:「别太难过了,伤心就告诉我们,我知道你们姑侄俩都是si要面子又喜欢装坚强的个x,真的憋不住了,就大哭一场吧!」

听到她们的柔声安慰,我这些日子来一直压抑的悲伤终於再也按捺不住,伏在海棠的身上失声痛哭,语心和冰心见了也忍不住落泪。

哭够了以後,我擦乾脸上的泪水,向她们三人微微一笑:「真的很谢谢你们,特地来我家看我。尤其是冰心、语心,你们之前帮我表妹她们处理事情,现在又来安慰我,我文安照感激不尽。」

语心调皮的笑了笑:「我们不完全是来安慰你的,我们是来报信的。」

「报信?报什麽信?」我疑惑的问着。

「哎呀,不是什麽报信啦!全是小语随口胡说。只是帮你和习君带来一点学校的消息而已。」冰心笑着辩解。

「是这样啊,别站在外面,我们进来吧,坐着好说话」

我带着她们到後院鲤鱼池中间的「拂柳亭」里坐着,泡了一壶茶,大家坐在凉亭里谈天。

啜了一口茶後,我开口问:「学校有什麽事情吗?」

海棠放下茶杯:「我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你就安排你们好不好?

三人:不了,没戏份b较轻松

禧:……

40这是最无厘头的题目:请问今天的饭菜好不好吃?

央:我一口都没吃到……

照:我也是欸……

君:好像根本没吃饭吧……

大家:你问这什麽鬼问题啦!

禧:那……我改成:有什麽话想对我说?

大家:你还不是在等我们说生日快乐而已?

禧:……

──────────────────────────────────────────────────────────

好啦~以上就是今天的生日特辑!

祝全天下0803生日的朋友生日快乐!

也祝龙年出生的人今年无论是0、12、24、36、48、60、72、84、96,甚或是108岁的生日快乐~

我们下次见~

千禧2024/08/03

高雄

「小丫头,这枪里面没子弹了,你这样指着我,也是徒劳无功。」伯母脸se淡定,浅浅的说。

海棠一挑眉:「哦,是吗?那我就来看看什麽叫做没子弹!」说完,她打开弹匣,里面躺着最後一颗子弹。

伯母sisi盯着那颗子弹,颤声道:「你…你这丫头,怎麽会…会知道这弹匣怎麽开?」

海棠冷冷的道:「我父亲是职业军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只见伯母心惊胆战的看着那把枪。海棠用力拿枪抵住她额角,然後转过头来对我说:「小照,快去打电话!打给任何你觉得值得信赖的人!就是报警也可以!」

「这…不太好吧?」我低声道。

「唉,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好不好的?快去!别让我帮你争取到的机会浪费了!」

听她如此坚持,我也只能先照着她的话去做了。於是我一转身,就要往屋外跑。

「放肆!你当这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文安照,我劝你安分些,否则,你可就有吃不完的苦头喽!」

「堂姊!你够了没啊?你还要这样继续不分黑白吗?」

「文毓锦,我好歹是你姑姑,你敢在长辈面前无礼?你才放肆吧!」暗室外的姑姑大骂着。

「姑姑?哼哼,我文毓锦从没把你当姑姑看!一个小了快十岁的丫头,还敢自称是姑姑?帮我擦鞋都来不及!」堂姊继续说着。「你们全部给我不许动!要是谁敢出声─後果自负!还有那边那个拿着枪的丫头,我劝你放下吧!敢在我的领地上撒野?说笑!」

面对这样的堂姊,海棠看了我一眼,终於抛下那把枪,乖乖的站在一旁。

我冷笑数声,一个飞扑过去把堂姊压在地上,膝盖抵着她的x口,她喘不过气来,一直奋力抵抗。我怎麽可能放开她?愈发压的更紧了。

「妈…救…救我啊…」堂姊痛苦的哀号着,可是伯伯伯母这回帮不上忙了。他们刚想靠近,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们。

「爸、妈!别闹了!再ga0下去,给nn知道我们就完了!人家小照只是要拿回属於她的东西而已!就让他们去吧!」是堂哥。

「你给我闭嘴!大人们的事情你这孩子哪里懂?一边去!」伯伯大声喝斥,一边又往我这跑来,想救堂姊。

「不许动!」

「妈?」「nn!」「阿嬷!」「文nn!」

我永远的救星──阿嬷来了。

「你们也太没大没小了!侄nv骂姑姑、妹妹打姊姊、伯伯伯母欺侮侄nv小妹?这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阿嬷愤怒的教训着我们。「文儒治和刘贵樱!你们老爸屍骨未寒,你就在抢财产?还是跟自己的晚辈争?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想想你爸,就是知道你们个x,所以故意不把东西给你们!你们居然还敢跟照儿抢?有没有大脑啊?」顿了一顿,又继续骂:「还有你!文毓锦,你居然帮着你这没良心的父母争那一点点的玉?不把你小姑姑看在眼里是吧?我告诉你,小姑姑她虽然年纪b你小,却依然是你的长辈啊!你居然如此目无尊长,是不要命了吗?」

堂姊一惊,赶紧低下头:「对不起,nn,我…我实在不是有意的…」

「不管你有意无意,今天如果没有用家法好好伺候你们,我肯定会後悔!习君!拿家法来给我!我要好好处罚这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妈,您真的要打啊?」姑姑怯怯的问着。

「小君,你自己说,他们不打,行吗?赶紧给我拿家法来!不要给我在这里拖拖拉拉的!」

习君姑姑低下头:「是!我…这就去拿!」

等姑姑拿回来後,大家都屏住了呼x1,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阿嬷。

阿嬷拿着家法,面se凝重的看着他们三人,然後向伯伯说:「文儒治,你先来!」

「妈…」「不要再叫我妈了!我不是你妈!」

此言一出,大家都吓了一跳。阿嬷这样说,岂不是代表她要和伯伯他们断绝关系?

「妈!您…您这是什麽意思?」

「没有什麽意思!叫你乖乖来受罚!」

伯伯低着头,走到阿嬷面前。阿嬷大声一喝:「跪下!」伯伯听了,只得乖乖跪了下去。

「文儒治,你听好了,我今天这几下,是代替你老爸打的,打完之後,你也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伯伯一听,大惊,颤声问:「妈,您真的不认我了?」

「有你这麽不肖的儿子,不如不要!」

伯伯脸se一暗,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後向伯母道:「贵樱啊,你说,我们以後该往哪儿去?」

伯母早就哭的梨花带雨,哑着嗓子,回:「你要我怎麽办?到了这等地步,你还是别想这麽多了吧!乖乖的接受最後一次被母亲责罚,之後…之後的事就之後再说了!」

堂姊见自己母亲哭了,也跟着落泪。她走到阿嬷面前,希望还能挽回些什麽。不料,阿嬷只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厉声道:「文毓锦,你最好不要再来跟我求情!现在说什麽都太迟了!要是你们真的後悔,为什麽当初还要这麽做?」

堂姊依然不放弃:「是,nn教训的是!但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nn真的舍得这样处罚爸爸吗?」

「我为甚麽会不舍得?那我问你一句话:你们就舍得这样跟小照抢那一小袋的玉吗?」

堂姊听了,陡的脸se惨白,也跪了下来:「对不起,这件事情真的是我们三个错了!请nn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分上,饶过爸爸吧!」

姑姑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了:「一家人?亏你有这个脸对我们说这句话!」

「小君,稍安勿躁,待会,就有你可以开口的时候,不急在这时。」

「nn!如果真的要处罚,那就罚我吧!不要打了爸爸呀…」

「锦儿啊!不用为我们俩求情了!你身子弱,挨不起打呀!」伯母依然红着眼。

我不禁为他们三个的亲情感动,心一软,正想向阿嬷求情,阿嬷却冷酷无情的说:「哼,我不只打你爸妈,我等等也会打你的!」

姑姑看出我有意为他们求情,赶紧先喝住我:「小照!他们三个狼心狗肺,不值得你求情!」

「就是说啊!小照你啊,还是忍忍吧!」连海棠也开口了。

安燕拍拍我肩膀:「姊,你别为伯伯他们说话!他们刚才绑了我,我现在恨不得看到他们被阿嬷好好修理一顿呢!」

「可是…」「别可是了!小照,你别劝我!反正我今天一定要修理他们!」

见阿嬷如此意志坚定,我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好默默走到暗室外头,静观其变。

伯伯还想再做最後抗争,可是没等他开口,家法就落了下来。他静静的跪着,一声不吭,任由那支细竹棍在身上无情的ch0u打。伯母一声大叫,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t掩护着伯伯。伯伯想把她推走,伯母不肯,两人就在那儿拉拉扯扯好一阵子,直到堂姊也跑了过来。她奋力挡着竹棍,不让父母被打着,自己也疼的哇哇大叫,场面实在不忍卒睹。

这时,我们几个「旁观者」的旁边冲出一个身影,直直往阿嬷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是堂哥。

他跑了过去,拉住阿嬷的竹棍不放,然後对着阿嬷道:「nn你别打了!爸他们已经受到了处罚,就请您手下留情吧!」

阿嬷哪里肯听他的话?举起竹棍继续打。堂哥居然一趴,就护在伯伯三人的身上,然後用几乎是吼的语气对着阿嬷叫着:「如果要打,就连我一起吧!我实在无法忍受父母小妹被处罚,自己置身事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