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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这种感觉在温见雪第二次砸中他头顶铁钉时,越发强烈。他只能更加使劲地写尊主的名字,以发泄无名之火。

毕竟他不能违背主人命令,攻击尊主。

“你在干什么?主人叫我们去救尊主。”厉鬼掀开棺材板,将飞僵拖了出来。它没看到棺材内部写满了潦草凌乱的断肠鬼三个字。

安静的环境被破坏,飞僵心中那股无名之火消失了,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跟随着厉鬼来到鬼面书生跟前。

鬼面书生对飞僵不满,他心里一边计划着重新培养一个飞僵,一边带着厉鬼和飞僵离开地宫,来到谢琅所说之地。

此时正逢日落,西边山峰涂上金箔粉,浓密的林间充盈着鲜血。

飞僵和厉鬼都因鲜血味露出贪婪之色。

鬼面书生带着他们穿过浓密的树林,见到了尊主。尊主嘴角溢出鲜血,气息微弱,半跪在地,温见雪的毒显然是解了,与杨臾站在一旁,而五彩鸟、尔静正在争论杀不杀尊主。

“该死的。”

鬼面书生不知为何情况会变成这样。

他示意厉鬼和飞僵拿下五彩鸟。

在地宫内,想拿下五彩鸟,轻而易举,但离开地宫,便难了。

鬼面书生估计要打上一场恶战。

至于温见雪等人,鬼面书生打算自己来解决,他取出黑色旗帜,小鬼们咆哮着袭向温见雪等人。

五彩鸟避开飞僵与厉鬼的袭击,扇散小鬼,卷着温见雪、尊主等人离开原地。

卷着尊主?

尊主是诱饵?此地设了陷阱?

鬼面书生意识到不对劲,他看向尊主。

尊主已稳稳落地,他握着半月剑,抬指擦去嘴角血液,抬眸朝这边看来,乌黑眸子明亮,却给人极其疏离冷漠的感觉。

鬼面书生心中微沉。

此时此刻,他明白,尊主是谢琅。

谢琅根本没被尊主夺舍,他从头至尾都在戏弄自己。

鬼面书生不明白谢琅为何没被尊主夺舍,难道谢琅身上有宝物,尊主的神魂进入谢琅身体后,被宝物驱赶了出去?

可若是被宝物驱赶了出去,谢琅又是从何得知尊主所知之事,像模像样地假扮尊主?

难道谢琅把尊主的神魂吞了?获取了尊主的记忆?

谢琅是正道人士,若还想留在剑宗,应当不会做出吞神魂的损招。

那便是谢琅使用了禁术,搜魂术,把尊主的记忆拿到手了。

鬼面书生修鬼道,清楚知道没有身体保护的尊主被搜魂术搜取记忆后,将会化为泡影,不复存在。

鬼面书生如何能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復活的尊主,被谢琅摧毁?可事到如今,不接受也得接受。

鬼面书生脸部肌肉抽搐,他咬牙切齿道:“走!”

谢琅既然未被尊主夺舍,那引他们来此,肯定别有用心,或许在此地布了陷阱。

不论如何,还是先离开为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待安全了,有的是时间报復谢琅。

厉鬼和飞僵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出于鬼面书生的命令,立刻要随着鬼面书生离开。

可是已经晚了。

空气干燥,风声凌厉。

剑阵运转,冰蓝的半透明屏障将他们笼罩。

鬼面书生骂了句该死的,他看向前方。

两个剑宗长老从暗处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几个剑宗弟子和一个符修也从暗处出现。

两个剑宗长老出来,并不与鬼面书生多言,多言必失,掐诀调动剑阵中的剑气攻击鬼面书生。

此阵并不能完全压製鬼面书生等,两个剑宗长老调动剑阵中的剑气后,将维持剑阵完好的责任交予五彩鸟,自己则进入剑阵,借此机会,击杀鬼面书生。

厉鬼、飞僵与鬼面书生有主仆契约,受控于鬼面书生,只要将鬼面书生击杀,他们便会遭到重创。

遭到重创,又得不到及时治疗,便能逐一击破,轻而易举地拿下。

鬼面书生见两位长老直奔自己而来,呵斥厉鬼与飞僵赶紧拦着两位长老,保护自己。

飞僵与厉鬼当即拦住两位长老,同时挡下了剑气。

鬼面书生总算安心,他激活防灵器,驱使小鬼们,撞击剑阵。

如此精巧庞大的剑阵,要想找到破阵办法,难于登天,不如直接使用蛮力撞坏剑阵。

小鬼们的撞击力确实强悍,可惜碰到了五彩鸟。

五彩鸟在外维持剑阵,见哪个角落被撞,运转妖力,毫不客气地增加防御值。

鬼面书生驱使小鬼们撞了片刻,剑阵却无半点破损,就连屏障都没有出现一丝裂纹。

鬼面书生沉不住气了,不再压着底牌,拿出一隻八角蟠龙金玉盒,打开八角蟠龙金玉盒。

几隻张牙舞爪、通体泛白的鬼物从八角蟠龙金玉盒中爬了出来,它们落到地上,竟直接跃出剑阵,直奔尔静。

鬼面书生看出来五彩鸟十分在乎尔静,恐怕与尔静有着深厚感情。

所以故意让鬼物去杀尔静,以此让五彩鸟放弃维护剑阵完好,转而去救尔静。

他手中的小鬼,在五彩鸟去救尔静的刹那间,聚集在一起,不出意外,能将剑阵屏障撞出一个大豁口。

只要屏障出现豁口,鬼面书生便能招来方圆千里鬼物,从外破开剑阵,逃回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