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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去不去草药堂,找不找医师,又有何区别?横竖都是等死。

林翡实在咽不下被太上长老暗算的气,报復的火苗在他心中快速燃烧,却又再意识到自己背后还有林家,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心知,自己若是报復太上长老,太上长老一定会对付林家,叫他付出血的代价。

不可,不可……

温见雪余光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将林翡扶回房间。他关上房门,站在房门外,悄无声息地给吞金发了个消息。

“晴天呢?叫它来见我。”

吞金道:“它跟我在一起,马上。”

……

止痛药药效一过,躺在床上休息的林翡,全身上下又升起灼烧般的疼痛。

他摸索着药瓶,未摸到药瓶,当即烦躁地坐了起来,推开房门,喊道:“人呢?来人!”

他喊了两声,心中又升起復仇火焰。

林家,林家关他什么事?!

他无儿无女,两个老不死的,最多一年便驾鹤西去,他顾着这偌大的林家做什么?

这群废物,除了在他巅峰时期,倚着自己呼风唤雨,还会做什么?什么都不会!

现在自己落魄了,被太上长老压着打,这群废物知道了原由,怕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翡越想越憋屈,见偌大庭院无人,穿过曲折的游廊,朝外走去。

走至一半,林翡便听到游廊尽头,自己贴身侍女同林家几个小辈的谈话。

“几位少爷,你们这是来?”

“我们是来找二伯父的,有几道招式不明,来问问。”

“你们瞧着不像是来问招式的?”

“你一个下人,怎么那么多废话,一边去,别挡路!”

几个林家小辈说着,推开温见雪,走下游廊,沿着庭院中的青石道路,穿过庭院,来到正房。

“二伯父?”

“二伯父,你在吗?”

几个林家小辈见正房无人,嘴里忍不住嘀咕。

“长辈们叫我们以问招式之名,药倒二伯父,现下都不见他人,去哪里药倒他?”

“二伯父不会跑出去了吧?”

“二伯父简直疯了,为一己之私搞出这么多事,我听五长老说起此事,手都在抖。”

“我听五长老提起此事,手也在抖。”几个林家小辈道,“不提了,快快快找找二伯父,不能叫他坏了林家前程。”

林家五长老同定天宗内门弟子林子音,也就是林翡的侄子保持着联络。

今天晚上,林子音告诉五长老,说林翡犯了很严重的错,太上长老本想杀了他,念在他对定天宗的贡献,仅仅给他下了毒,让他修为散尽。

林翡似乎对此很不满,为防林翡在外乱说,破坏定天宗与太上长老的名声,让林家好好看着林翡。

若是看不好,便要杀了林翡。

林家众人本就在疑惑,林翡宗主当得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修炼走岔,受了重伤,自愿退下宗主之位,如今林子音这一消息,可谓解了林家众人的疑惑!

他们嘴上没数落林翡,心里却皆埋怨林翡吃多了,撑着了,去犯事。

却不知,林翡披头散发,赤脚单衣,站在光线昏暗的游廊转角,死死盯着他们。

淡绿裙摆随风轻摇,温见雪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林翡,在林家小辈走来时,跟上去,恭恭敬敬送走他们。

……

定天宗,长生殿。

太上长老坐在高台上,打坐修炼,仙鹤坐于高台下,专心解九连环。

从夜幕到天明,仙鹤依然未能解开,但它对此并无执意,收起九连环,化成原形,乘风而出。

按照原计划,它是要环九大山飞一圈,然而飞到一半,纷杂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入耳中。

仙鹤从中听出不同于往日的喧哗,翅膀一敛,振翅返回长生殿。

“主子。”白鹤化为人形,它行了一礼。

“出事了。”

太上长老睁开眼。

……

大雨停歇好些日子,积水与凶物基本解决了。

繁荣逐步恢復,众人还没来得及出门散心,放松,一些事情不知从何而起,辗转于茶楼酒肆。

消息流动性很快,这些事情在茶楼酒肆辗转不久,各个世家、宗派,乃至各地散修,都知道了。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总结起来,也不过两件。

一件关乎定天宗,一件既关乎定天宗,又关乎金鳞等大宗派。

第一件,定天宗前任宗主林翡在太上长老赢曦的帮助下,为夺取他人寿元,延长寿命,製造骨龙撞天之事。

第二件,定天、金鳞几个大宗派,手中掌握着几个公开大秘境的密匙,近些年,自己瞒着大家,私自进过好几次。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事,都是罪不可赦,疯狂踩人底线的。

“难怪林翡毫无征兆地退位!这分明是夺取寿元失败,怕连累宗派。”

“连累宗派?林翡就不是个会为他人考虑的人,指不定是太上长老赢曦逼着退位的,毕竟夺取寿元之事,太上长老赢曦也参与了。我听说,太上长老赢曦派人去林家,给林翡下了毒。”

“下了毒就下了毒,林翡死了最好。”

“若不是他,凶物会涌出?且不说损失,我派因凶物,光是弟子,就死了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