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节(1 / 1)
正如李源对李幸说的那样,如果始终按照汇丰的节奏走,那就永远只能被人辖制,牵着鼻子走。
既然他们用他们制订的规则咄咄逼人,那么李源就只能用他的法子行事,来给此獠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惜啊,这家英资财团在港岛的底蕴还是太深厚了。
汇丰取得的特权,近乎无解。
即便今天遭遇如此重创,仍旧难以杀死。
不过好在,今晚这一击,虽然杀不死汇丰,却可以让它痛彻心扉,元气大伤!
对汇丰而言,焚毁的港币不算什么,焚毁的大厦其实也不算什么,汇丰不缺一栋大楼。
可是焚毁的无数资料档案,和人们对汇丰安全可靠性的怀疑,才是让汇丰头疼无比的事。
银行最重要的,不就是安全和信誉么?
一家连总部大楼都保不住的银行,它的安全信誉能有多高?
不花费巨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
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些鬼佬们应该是顾及不上大唐了……
至少能给大唐迎来两年的喘息之机。
两年后的大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面对这个港岛怪物,完全束手无策了。
凛冽的夜风吹拂在李源脸上,非但没让他感到寒冷,反而有一种凉爽的畅快感。
坐拥一百四十四平米,四百零四个立方的空间已经快三十年了,平日里除了当保鲜箱用外,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是生活用途。
除了在英国博物馆干了一票外,最大的动静,便是在今夜。
男人的血液里果然都有暴虐因子,这一通大战后,身心俱爽!
其实很简单,空间有锁定时空的效用,一只刚死的黄羊放进去,拿出来时还是原样。
一具刚死的安南鬼子放进去后,拿出来也还是刚死的状态。
这些鬼子,都是李源打晕后,用从之前在港岛弄到手的“点三八”射杀的,这是港岛阿sir们的专用左轮手枪。
至于操纵火器就太简单了,用绳子系成蝴蝶扣,将安南仔的手指和扳机绑死,对准下面发射就好。
七八具尸体“操控”重武器组成的火力点陆续开火,营造出来的效果堪比一个连的火力威压。
打不打的中那都是小事,只要能在窗户口喷出火舌就好……
而十二楼堆积的汽油、炸药和炮弹,在被大火引的殉爆后,点燃了本世纪港岛最璀璨也最昂贵的烟火!
畅快啊!
也顺气!
想必,在如此切肤之痛下,汇丰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会收敛许多。
他们应该会想明白,这个世上,不只有他们才能为所欲为……
……
“啊哈!!”
皇后大道路边的一辆轿车里,何萍诗狂喜的尖叫出声,抱住司机座位上的李幸就是一通狂亲。
曹永珊在后面劝道:“小声点啦,让外面人看到不好,好多记者。”
何萍诗不管,不过还是松开了手,压低嗓音问李幸道:“是不是爹哋办的?”
李幸“啧”了声,责备道:“什么话……”
别说他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父亲李源做的,即便是,也只能咬死不认,不论对谁。
“砰砰砰。”
车窗被敲响,李幸无奈对一脸不爽的何萍诗和曹永珊道:“米高叔叔找我,你们在车里乖乖坐着别动,今晚有些乱。”
何萍诗冲着外面的鬼佬做了个鬼脸,不过米高眼珠子高速旋转了几圈,滑稽表情很快就让人啼笑皆非,生不出气来。
“米高叔叔……老罗兰爷爷,您也到了!”
李幸走下车门,刚给米高打了个招呼,就看到路旁魁梧的哈雷尔身边站着的老罗兰。
老罗兰笑眯眯道:“这么热闹的事,我怎么能错过?”
李幸点头笑道:“是啊,真热闹。”
米高忽然古怪笑道:“汤圆,看看那边谁来了!”
李幸回头看去,眼睛里也闪过一抹古怪,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汇丰大班沈壁、李家成、李钊积、包船王、郑钰彤和徐世勋一行人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过来了。
也对,汇丰大厦和长实大厦门对门,两家亲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他们现在站在人家长实门口,难怪会碰到。
沈壁看到李幸那张年轻的过分的脸上带着的微笑,脸色瞬间黑沉了下去。
李幸双手插在裤兜里,挺拔的身形站在那明显高出周围人一头,脸上的微笑实在有些刺眼。
他体面的打着招呼道:“沈大班,对于贵行的遭遇,我谨代表恒生银行,表示真诚的问候和关怀。也对安南鬼子令人发指的凶残行为,表示严厉的谴责。今夜,我们和汇丰站在一起。”
沈壁:“……”
米高在一旁用力掐住自己的两颊,不然他怕笑出猪叫声。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在沈壁身旁的徐世勋则“关心”问道:“维克多,你父亲李医生不在港岛么?不会是藏在什么地方,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吧?”
李幸目光玩味的笑道:“我爸爸早就看出安南鬼子的狼子野心,他们勾结外国势力,甘当鬼佬的走狗,成为大中华圈的叛徒,听说他们狼子野心和中国干起仗来后,我父亲那脾气如何能忍?就亲自去了战场,杀鬼佬的走狗去了。不将充当鬼佬走狗的孽畜们斩尽杀绝,天下难安。徐船王,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眼中的讥诮和不屑,差点让徐世勋吐血,不过他到底非同一般,冷哼一声道:“年轻人,说话太没礼貌了。嘉道理家族是不是鬼佬?你们李家可是溜人家溜的紧!”
李幸呵呵笑着搂过米高的脖颈,又一手搀扶着老罗兰,笑道:“中日战争时期,老罗兰爷爷亲手炸毁了嘉道理家族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发电厂,即使老嘉道理先生被关在日营中拷打致死,也不曾为日本鬼子发过一度电。这个时候你们徐家在做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徐家靠法国人和日本人的交情,在给日本人供应德士古汽油。日本鬼子用你们家提供的汽油,开动坦克装甲车,屠杀着我们中国人。
啧啧,就凭你们家这样铁杆的走狗汉奸的根底,给鬼佬当了几代人的狗,也配嘲笑我们李家么?
你现在就可以问问米高叔叔,我们家有没有像一些汉奸走狗一样,卑躬屈膝的讨好过嘉道理家族。”
米高真的快要笑死了,他大声吹着流氓哨,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是我们家溜着你们家!嘉道理家族一百多年来人丁不旺,到了我这一代,因为李的帮助,我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还会继续生下去。所以,我得好好讨好他们家。”
李幸目光清冷看着徐世勋,讥讽道:“下三滥,听清楚了么?”
李家成惊讶道:“维克多,你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啊。今天的事也并非是你们家的关系,你又何必这样做,招惹仇恨呢?”
沈壁冰冷道:“李,这话说的太早了。那位李医生前脚去安南,这边就有安南人做出这样邪恶的事,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如果查出是李医生所为,即便没有证据,这件事,汇丰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幸呵呵笑道:“沈大班,如果真的是熟悉汇丰的对家所为,你觉得他们应该先杀人,还是应该先放火?以这样的火力,对你家来一场突袭,你全家七口现在估计都已经去见上帝了,哪有机会在这大放厥词?
我奉劝阁下一句,汇丰在港岛虽然能够一手遮天,但这里毕竟是中国的港岛,你们只是暂时殖民而已。
你大可以试试看,毫无根由的往我们李家泼污水,甚至栽赃动手会是什么后果。
我保证,你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这必然是一个会让你对你祖父的亡灵忏悔的决定。”
他不是虚张声势,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李家并不怕汇丰,甚至都不怕港府偏帮害人。
六七年的时候,港岛社团条四受湾湾影响,几千人鼓噪起来打压亲大陆的工人。
港府偏帮条四,欺压的港岛工人惨不忍睹,一步步退到口岸位置。
最后内地口岸军人架起几十挺机枪齐射,一轮下去就干掉了几十个英军,差点没把港府吓尿了裤子,也打掉了他们的狗胆。
从此港澳百姓再不惧鬼佬大开杀戒,即便随后港府从英国调来六千兵力,也不敢对大陆怎样,甚至不敢再对心向大陆的工人们怎样,反倒掉过头来拾掇起社团来,让某个花生米大骂娘希匹,又多写了几页日记。
也是从那时起,分社在港岛的地位,无限拔高!
汇丰扶持华人,以华制华,他们躲在背后闷声发大财的策略,其实也是受此影响……
真当他们不想一边风光一边赚大钱?
说好听些叫韬光养晦,说难听些,他们不敢太高调而已。
李幸踱步上前,当着众多港岛大亨的面,用手指点了点沈壁的胸膛,道:“汇丰遵守规则,李家就遵守规则。汇丰对大唐的打压持续不绝,但只要在规则范围内,我们家都无所谓。商场如战场,输赢自负,李家输得起。
可是,没想到现在是你输不起,胡乱攀咬,毫无道理的往我父亲头上泼脏水……”
“啪”一记耳光惊天而起,众人都惊呆了,等大家骇然的回过神,周围保镖纷纷涌上前时,李幸已经整理起因为刚才的动作而皱起的衣襟来,不过脸上的凌厉和桀骜仍旧鲜明夺目。
无视围住他的一群保镖,李幸越过一位安保的肩膀,看着嘴角溢血的沈壁冷笑道:“如果你真觉得是我们家做的,那就放马过来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的道理是怎么讲的通的,但没关系。李家愿意和你玩儿兑子游戏,看看你们家七口人,能兑我李家几口。”
李家成面色严肃,苦口婆心的规劝道:“维克多,何必如此极端?沈大班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而已,远不至此。我们都知道,你父亲现在并不在港岛,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的。港岛,是讲法律的地方。”
李幸笑了笑,很有礼貌的说道:“李叔叔,习武之人,全为一口气而活。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会让人污水临身,更无法忍受别人污蔑家父。
我怎么也没想到,汇丰的这把火居然也能扣到李家头上。
你说,他要脸不要脸?
蠢如猪狗之辈,明摆着有人想看到今日的场面,他倒是听人摆布。
凭他这样的,也配叫百年汇丰第一大班?
呵呵,鬼佬就是鬼佬,下贱!
有什么手段,大可使来,我李家奉陪到底。”
当面啐过一口后,李幸看也不看面色骤变的诸多大亨一眼,反手推开一个挡在身前的汇丰保镖,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蠢蠢欲动的保镖们令其安分后,冷笑一声,随后牵起因关心他而下车急走过来的何萍诗和曹永珊的手,三人上了汽车,扬长而去。
独自承受了这么久的压力而未垮,尽管始终处于下风,但李幸依旧有资格和一众港岛大亨当面论道了。
“太狂妄了!太野蛮了!沈大班,要不要叫警查抓他,告他行凶?”
徐世勋愤怒问道。
沈壁反倒没有众人猜想的那么狂怒,他缓缓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今晚的事,以后我会和他理论。不过,汇丰大厦的灾祸,的确和李家没什么关系。这个人的狂妄,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这个时候让阿sir出面,只会让矛盾进一步激化。
李家成佩服道:“沈大班说的对,的确如此,维克多从来不是这么狂妄激进的人。他是在用这种手段来告诉我们,有人希望汇丰和李家发生剧烈到无法收场的冲突。”
沈壁点了点头,目光阴鸷。
尽管如此,这一耳光他也不会白挨。
李钊积奇怪道:“不是安南人做的么,沈大班,你为什么会想到李医生?”
沈壁脸色阴沉道:“我不是说是他指使的,是怀疑安南人被他骗了,或者受了他的误导……”这是他猜想出最有可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