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1 / 1)
凡陨大陆,分泗离国以及众小国,泗离国国力最为雄厚,其余国皆为其附属国,每年进供物品首饰特产。
这几个国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皆以女子为尊,女主外男主内。女子每日出门赚钱养家,男子只能在家相妻教女,并且还要遵守男训男戒。
妻主说的话夫郎无任何反抗的权力,必须要言听计从。平日里出门务必要戴上面纱,非常注重贞节,
倘若在婚前失了清白,那可能一辈子都毁了,没有女子愿意娶以为失了清白的男子。有些甚至是因为失了清白而选择自尽。
在这个神奇的大陆上,传宗接代也非比寻常,在交合后会在女子肚脐上形成一颗孕晶,一月后脱落在灵孕树上继续成长,最终发育为儿。
每月需男子血液浇灌,只有亲生父亲的血液才能让孕晶成长。
灵孕树,一颗矮神树,生长在每家每户室内,椅子般大小。在孕晶生长期间会发出暖色光,由亲生父亲亲自守护。
暖色光也是给孕晶提供一个屏障,防止某些恶毒之人前来破坏它们的成长。
凡陨大陆上,泗离国都城凰城,今日全城欢庆,大街上处处挂满了红色的绫罗绸缎,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共同为当今女皇庆生。
女皇离月溶,今日是她的四十岁寿辰。膝下育有两女一男。
傍晚酉时,皇宫大殿中,离月溶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九珠帝冕,高贵大气,正端坐在大殿之首位。
然而离月溶神色略显温柔,扬着一张柔水般的笑脸,欣赏着下面舞姬们的柔媚舞姿,随之拿起酒杯微抿,细细品尝着这陈年酿酒。
离月溶的左下首是其长女离云玟,当今玟王。离云玟一身紫色拖地华服,头戴玉冠,敛着笑容,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观赏饮酒。
离月溶的右下首摆放着一张空桌,桌上虽然已经摆放了菜肉蔬食,可是却空无一人。
这张桌子原本是属于女皇的已修改,详见,部分进坑早的书友可以倒回去看看,关于孕晶等等的几段,不崩人设剧情只能这样了,希望大家可以接受。还有,感谢书友们砸给我的票票,,′?w?ノ“′っw?`。
半个时辰后,三人围坐在小方桌前,桌上摆了三盆绿色小菜和一盘白切鸡,苏澜与苏挽吟战战兢兢地坐在离冥焓身旁,他们从没有见过任何人会喝生血,离冥焓她是第一个。
或许她是因为多年征战沙场,沙场上流血无数,血腥味一定是会传播至方圆百里,常年被血液熏陶,她应该是麻木了……
“本王知道你们在怕什么,本王已经被这恶心的习惯困扰了多年,为了改掉它,昨日说过让挽挽每日做一碗鸡血汤,想着喝汤或许能彻底改掉。”
这怕是离冥焓自从变得淡漠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连苏挽吟也听得怔怔的,前几日王爷总是很冷漠,几日下来连她的声音都未怎么听清。
不曾想今日一听,王爷的声音居然这么好听,女子特有的磁性,如杜鹃鸟的歌声一般,清爽明亮。
“那……那挽挽每日都做汤给王爷喝,帮王爷改掉这个可怕的习惯。”
“好。”
在一旁的苏澜此刻也松了一口气,只要焓王殿下有改的想法,那么也就不怕了。
苏澜抬眼看去,霎然间发现离冥焓此刻的眸子中温暖多于冰冷,她看挽吟的眼神好似带有一丝宠溺,感激,喜爱……
“焓王殿下,草民家里穷,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您多多见谅,这白鸡肉您多吃点。”
“多谢。”
离冥焓目光转移至苏澜身上,顿时刚刚充溢着暖意的目光变得冷淡,细细打量着这位会作书画的农家之夫。
看他周身的气质,完全没有农家人的感觉,他举止优雅,有礼有节,温文尔雅,虽然皮肤有点黝黑,但是却十分光滑,长相更是端正,眉清目秀。
而苏澜却被离冥焓看得浑身不舒服,不自然地拿起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意图遮挡住自己的脸。
焓王殿下虽是武将,但是心思也是十分细腻,听说外出行军谋兵布局等等都是她一人做,而且曾生活在宫中的人哪一个不是有点小心思。
“爹爹,你嘴边上粘上饭米粒了,你再怎么捂嘴挽挽都发现了啦。”
苏挽吟天真地说道,苏澜也刚好用捂嘴的手顺势一抹自己嘴边,不好意思地笑着,脸尬得通红,但是心里仍然觉得离冥焓刚刚的打量不简单,或许她已经看出了什么。
“喵~”
妖咪慢慢地靠近离冥焓的背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离冥焓的腿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看着这如妖般的女人。
“妖咪,快过来,不要把王爷的衣服弄脏了。”
“这是你的猫?”
“嗯,挽挽在村子口捡到的,挽挽很喜欢妖咪呢。”
苏挽吟抱起了白绒小猫,宠溺地抚着白猫身上的绒毛,白猫也很乖巧地缩在苏挽吟的怀里。
“挽挽,你把妖咪抱走吧,爹爹养不起这只食量大的猫儿了。”
“啊?”
苏挽吟把头转向了离冥焓,偷偷看着离冥焓的神色。
把妖咪抱走要王爷同意才行,万一焓王殿下不喜欢府里有小猫那就不好了,不过自己真的很想把妖咪放在身边。
之前因为进宫服侍,宫里肯定不允许带猫儿入宫,所以才把妖咪放在家里,只是好久不见的话,总是会很想很想它,怕它忘了自己。
“想带就带上。”
“真的吗,谢谢王爷。”
苏挽吟激动地站起身朝着离冥焓微微福了福身子,然而突然嘟起了嘴,想到了自己的爹爹,等自己嫁人后,爹爹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可不行。
“王爷,能不能把爹爹也带上,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很孤单的。”
“本王同意还不行,得你爹也愿意。”
听到二人的话,苏澜敛下了眸子,他实在不想再回到凰城,曾今发过誓,终身不会再踏入凰城一步。
当年自己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了,没有查明事实就直接休了自己,将他赶出了家门。
“挽挽去吧,爹爹一个人住在这就好了,只要你隔段时间回来看看爹爹,爹爹就满足了。”
“为什么呀,和挽挽住在一起,爹爹就能每日见到挽挽了。”
“爹爹怕不习惯。”
“那……那挽挽成亲那日爹爹要来呀。”
“一定。”
离冥焓听到父子二人的对话眸子一抬,发出了清冷的声音,“成亲之日乃本月十五,不到十天,一起走吧。”
当然,这句话把苏澜和苏挽吟都惊到了,特别是苏挽吟,激动得把抱着妖咪手用力一抓,直接掐到了妖咪的肉里,同时,妖咪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喵叫声。
“对不起,妖咪……王爷,挽挽真的可以嫁给您吗?这么快?”
“当然。”
苏挽吟的眸子顿时如星光般闪亮,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自己阴差阳错的就成了焓王殿下的夫,而且焓王殿下好像也很愿意与自己成亲,这是不是说明焓王殿下已经接受自己了。
哈哈……太好了。
夜过戌时,如弯眉的月亮已挂在夜空,周围点点星辰闪烁着微光,秋日的晚风拂过,清凉舒爽,心旷神怡,风中还夹杂着秋日特有的桂花飘香。
月下的小茅草屋中,一抹小小的身影正趴在窗口,双手支撑着脑袋,欣赏着屋外景色。
他的身旁坐着一只白绒小猫,与他共望着窗外夜景。
风吹动了苏挽吟的衣襟,吹动了妖咪的绒毛,同样也吹动了坐在他们身后离冥焓的心。
“妖咪,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看小花村的风景了吧。”
“喵~”
“但是以后我们每天都可以在一起。”
苏挽吟想到以后的生活不禁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有妖咪的陪伴,有舒服的房间,有好多好吃的,特别是有了往后的依靠——离冥焓。
苏挽吟慢慢转过头来,通过烛火的微光看着离冥焓那俊美的五官,那仍旧不变的冷冽的气势,那幽深却夹杂了一点温暖的眼眸。
“王爷。”一道轻糯柔甜的声音响起。
“嗯?”
离冥焓微微蹙了蹙眉,只见苏挽吟的脸颊上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眸子泛着光,樱花色的唇瓣微抿,怔怔地望着自己。
这?这是犯花痴了?
其实,只有十五岁的苏挽吟还不太懂男女之情,现在对离冥焓崇拜多于爱慕,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一个将自己带离可怕的皇宫的人。
爹爹曾今教过自己,要以妻主为天,等嫁了人后一定要好好服侍妻主,爱妻主。现在,离冥焓是他未来的妻主,苏挽吟自然也不自觉地会去靠近她,依赖她,仰望她。
半晌之后,苏挽吟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捂住了自己已经羞红的脸,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别呈现剪刀形,偷偷看着离冥焓的神色。
此刻离冥焓的内心已经完全被这个傻小人给逗笑了,但是面上依旧保持着淡漠,可是眼角,嘴角处都依稀可以看到一点点弯起的弧度。
“时候不早了,睡吧。”
“噢~”
然而,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床,两个人睡觉的话身子一定会挨在一起。
“王爷,您睡挽挽的床,挽挽打地铺就好了。”
苏挽吟尴尬地跑到衣柜处,从里面抱出来一张小小的棉毯和一条薄薄的被子,蹲在地上开始忙活了起来。
事实上,苏挽吟完全可以和苏澜挤一个房间睡,可是不知为何,苏挽吟还是选择跟着离冥焓,就算是只能打地铺,也想和离冥焓睡在一个房间。
苏挽吟忙活了半天,终于将棉毯被子铺整齐,站起身擦了一下额间细汗,一撮发丝顺势滑落至肩前,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王爷,您快睡吧,天色不早了。”
“你先睡。”
苏挽吟挠了挠后脑勺,乖乖地躺了下来,将被子盖至了胸前,看着离冥焓的脸依依不舍地闭上了眼睛,浓密乌黑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焓王殿下应该会好好在这睡觉的,明天早上一定可以看到她,她不会走的……
苏挽吟的小手紧紧抓住了被褥,耳朵竖得高高的,细细听着一旁的动静,生怕离冥焓不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不知何时,困意来袭,苏挽吟渐渐地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小嘴有规律地呼呼着,气息平稳。
此刻,离冥焓从床上站了起来,蹲下身将熟睡中的苏挽吟给抱了起来,放至了床上,贴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轻轻抚摸着他额边的乌丝。
因为如果在他醒着的时候让他上床睡,他一定会再三推脱,还是这样来得方便,自己怎么舍得一个在自己落难之时用他的鲜血相救的人睡在硬硬的地上。
而且苏挽吟还拿到了自己曾经丢失的雄玉,或许自己忘不掉“挽挽”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能让自己顺利找到另一半,然后细细地去呵护他,爱护他。
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一种捉摸不透的东西,女皇生辰那日,没想到自己随意扯了一个宫中小侍,便扯出了脑海中的挽挽,那个五岁左右的小娃娃。
……
清晨,雨露落珠,第一束阳光照进了那个温暖的小窝,苏挽吟侧着身,小手抓紧着被子,因为那橙色的阳光而睁开了朦胧的大眼睛。
看到下面皱皱的地铺以及单手枕着头正闭眸睡觉的离冥焓,苏挽吟眼睛一瞪,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昨晚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梦游爬上了床,然后焓王殿下没地方睡了只能睡到了地上?
天呐!自己把王爷赶下了床!
如果离冥焓知道苏挽吟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倍感无奈甚至是气血倒流,被赶下床这种让人丢脸的事情也只有苏挽吟这个傻子敢想出来。
苏挽吟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悄咪咪地来到了离冥焓身边跪坐了下来。
阳光打在离冥焓的脸上,散化了她身上的清冷,贴上了一层暖意。
苏挽吟看着她俊俏的脸庞和安详的睡姿,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下,不再流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好看吗?挽挽。”
突如其来的声音足足把苏挽吟吓得两眼一瞪,慌忙从坐变成了跪,直接将头叩下。
“挽挽给王爷请安。王爷恕罪,挽挽只是不想打扰您安睡,所以才……。”
离冥焓看着那抹小小的请安的身影和他正打着颤栗的身子,摇了摇头,翘起身扶着苏挽吟的手轻轻地将他拉起。
“挽挽,本王问你一件事。”
“王爷请问。”
“你那血玉……是从何而来?”
苏挽吟慢慢低下头,努力回忆着儿时之事,脸蛋鼓得大大的,不知现在小脑袋瓜里是想到了什么。
“回王爷的话,那是挽挽捡到的大宝贝,是挽挽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也是挽挽的护身符,曾今有个瞎子婆婆给挽挽算过一卦,说这块宝贝可以帮助挽挽找到有缘人。”
离冥焓暗叹,原来如此,恐怕挽挽口中所说的那个瞎子婆婆知道这是块鸳鸯玉,这是让挽挽等持有那块持有雌玉的人出现,而持有者应该就是所谓的有缘人。
“那挽挽找到有缘人了?”
“没有……”苏挽吟弱弱地摇了摇头,殊不知这摇头倒是把离冥焓给得罪的够了。
他这是心里还想着其他人,他的有缘人,还是他那傻乎乎的脑子没反应过来。
如果是从前不知苏挽吟是自己脑海中的挽挽的那个离冥焓,恐怕早已拂袖走人,绝对不会留有任何耐心会在这么一个傻小子身上。
可是现在雄玉阴差阳错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是自己那个想忘也忘不掉的挽挽,那个一直存在心里很久的挽挽,又怎么舍得拂袖离去。
特别是他曾用鲜血为自己缺水以及失血而晕倒的身子解渴,这份恩情又怎能忘。
“这块暗红色血玉可比你那块好看?”
离冥焓将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佩抽了出来呈现至苏挽吟眼前。暗红色血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光滑温润,好似还散发这若有若无的灵气。
玉身纯粹,无杂无质;玉声珑璁,不绝于耳。
“好看,王爷的玉佩和挽挽的好像哦。”
苏挽吟开心地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玉佩,将它举到了离冥焓手中的玉佩旁边,两块半圆形的玉佩此时恰巧形成了一个圆形。
奇怪,居然可以合起来。苏挽吟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这空中的两块玉佩,玉佩相撞,清脆之声入耳,阳光透过,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阴影,鸳鸯成对。
苏挽吟,你还不知道你的那位有缘人是谁吗?
离冥焓无奈,收起了玉佩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苏挽吟见状也连忙踏着小小的步子跟了上去。
王爷好像不开心了,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一定是在生气自己上床的事!
“王爷,挽挽,你们起来啦,来吃早饭吧。”
苏澜在桌上摆了三晚清淡的粥和一盘熟地瓜,这地瓜还是因为离冥焓才烤的,之前有一碗小粥果腹就已经不错了。
苏澜与苏挽吟小心翼翼地看着离冥焓的神色,生怕她一向习惯富贵生活会接受不了这清粥,可是她看到这早点似乎眸光无任何波澜,也没有露出不喜之色。
之前,离冥焓在刚刚离开凰城时,生活也是痛苦不堪,每日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这种日子她经历过,也适应了。
三年后回到凰城,虽桌上摆满美味佳肴,山珍海味,但却一点也不快乐。事实上,这次回来是为了复仇。
原本还尚存的母女之情在离月溶反反复复敲压震击下已经消失殆尽。
人向来懂得享受,在享受了多年的国富安康,大权大势下,突然一切都烟消云散,看着自己失去曾今拥有的一切,那时候的那个人一定是最痛苦的。
她离冥焓不是要争皇位,而是要杀死那个无情之人,替冤死的父亲报仇。
至于皇位,历代以来皇女们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倘若离云玟逼她,那么自己也不介意加入这场夺嫡之争。
此时,离冥焓的眸子渐渐变得嗜血,狠厉,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双筷被折断,看得苏澜和苏挽吟不仅害怕还心痛。
家里就这么几双筷子,居然断了一双……
“不好意思。”
离冥焓将断筷往桌上一丢,起身走出了屋子,呼吸着屋外的新鲜空气。
皇宫内尽是浊气,还不如这纯洁之地,倘若曾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么自己将游山玩水,踏遍大河山川。
可是却不允许。杀父仇人一日在世,心中就一刻也不得安宁。
“王爷,您没事吧,有什么烦心事与挽挽说,挽挽安慰您。”
一道甜甜的声音传来,离冥焓心中的仇念瞬间被压下了心底。
似乎苏挽吟进入了自己的生活中后,心中也是畅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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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烦心为何本王要娶这么一位头脑简单,脑子愚笨之人。”
“挽挽不笨!”
苏挽吟默默敛下了眸子,好像自己真的挺笨的,王爷一定是嫌弃自己了。
“王爷,挽挽今后一定多多看书,努力变得聪明,不给王爷丢脸。”
“还说不笨,本王何时说过你给本王丢脸了。”
闻言苏挽吟顿时露出了笑颜,发出了清朗的笑声,移动着小步子一点一点地靠近了离冥焓,两只小魔爪环上了离冥焓的腰。
虽然焓王殿下说自己笨,但是她却不嫌弃自己,昨天还说要与自己成亲,太好了。
就在二人相拥之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离冥焓的眼前。
“殿下……”
看到这一场景,莫影慌忙别过了头,心中突然堵得紧,还隐隐作痛。
“何事?”
“凰城中封妍被杀,而且死相颇惨,被放干了血,在凰城中闹得很大,反响强烈。”
“知道了,下去,以后不许在王君面前说这种污秽之言。”
“是。”莫影嘴唇紧抿,不敢抬头看离冥焓和苏挽吟,闪身离开。
莫影是照着魔影一路留下的标记寻来,说如若凰城一有异动,便立刻前来禀告,却不想正好看到二人相拥的场面。
“挽挽别怕,有本王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离冥焓安抚着怀中身子微微发颤的苏挽吟,那个黑衣大哥哥好像说封妍死掉了,就是前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抢夺民男的女人。
前天她还好好的,今日却死了,实在是可怕。
巳时左右,那个穿着小碎花布衣,皮肤黝黑,名唤枚儿的女子又来寻苏挽吟。
昨日她因为离冥焓气得脚一跺直接走了,今日居然还过来。
“挽吟,你真的会嫁给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吗?”
“嘘——王爷她对我挺好的,她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对我凶过。”
苏挽吟转头偷偷看了一眼正坐在一边喝水的离冥焓,连忙捂住了枚儿的嘴,生怕离冥焓一怒之下直接像那日拍桌子一样把枚儿姐姐给拍死。
“王叶?原来她叫王叶!”
“喂,王叶,是女人就过来和我打一架,赢的那个人才能娶挽吟!”
离冥焓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对自己指鼻子冲眼的枚儿,想和自己打架?真是不自量力。
“你不配。”
“你敢说我不配跟你打?你以为你穿得好看点就高人一等吗!”
“我是说,你不配娶挽挽。”
听了这话,枚儿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叫王叶的女人居然这般瞧不起人,凭什么说她不配娶挽吟,她可是和挽吟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是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才不配娶挽吟。
要说枚儿心性还是纯洁天真的,敢说敢做,一般人看到穿着打扮如此富贵之人都会避让三分,也只有这种乡野村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眼力。
而苏挽吟现在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看着离冥焓越来越冷的气势和越来越凶狠的眼神,慌忙冲出去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挡在了枚儿的面前。
“王爷您别生气,枚儿姐姐性子就是如此,您别把她的话当真。”
“挽吟你一边去,看我是如何将这个女人打倒的。”
枚儿直接将苏挽吟从身前掰开推到了一旁,自己撸起了袖子准备和离冥焓大干一场。
然而离冥焓却扶着苏挽吟的手臂,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不知刚刚被枚儿这么一推有没有弄伤。
苏挽吟看到离冥焓担忧的神色心中突然一暖,自己从未看到过焓王殿下这般关心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
“喂,你快点起来和我打……”
枚儿话还没说完,就被离冥焓一道掌风给推了出去,飞离了五米多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还是离冥焓轻轻一推,倘若使足了力,恐怕就直接毙命了。
“念你是挽挽好友,本王留你一命,倘若再来干扰挽挽的生活,本王就直接杀了你。”
苏挽吟担心地望着躺在地上脸部扭曲,手扶着腰的枚儿,看她的样子似乎很痛,可是自己又不敢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害怕焓王殿下误会。
“枚儿怎么了,怎么摔在地上了啊。”苏澜走出屋子便看到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枚儿,连忙将她扶起。
刚刚听到一阵响声便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
苏澜也知道这一点是焓王做的,估计是枚儿这冲动的性子惹了离冥焓不快,才会将她推到在地。
“爹爹,你快劝枚儿姐姐走吧,不然就……就……”
苏澜意会,将枚儿扶出了院子,枚儿临走前还瞪了一眼棚里的离冥焓,“哼”了一声慢慢走出了院子。
这个女人好厉害,自己这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愿赌服输,只希望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以后能好好对挽吟,可别辜负了他。
“王爷,您千万别生气。”
“嗯,只要你一心一意随本王便可。”
“挽挽发誓,今生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应该就是挽挽要嫁给王爷的意思。”
傻子,是只爱一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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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封府中已挂起了白绫搭好了灵堂,在封妍的棺材外,封正夫已是哭得死去活来,一直抱着封妍的棺材不放,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死了。
而封琦则一脸正色站立在灵堂中,今早,府里伺候封妍的小侍在看到她的死相时差点被吓得晕过去,脸色惨白,脖子间有一条长长的刀痕,双眼瞪得老大,十分恐怖。
这很明显是被什么人所杀,然而奇怪的是,封妍除了每日留恋烟花柳巷,和兵部尚书府里的宋曦来往颇多之外,也没做其他事,更没有听她提起过自己有什么仇人。
难道是在青楼中惹了什么事情,惹到了什么人物?或者与谁结仇了?
可是封妍是她礼部尚书的女儿,身份高贵,寻常人等根本不可能敢惹她,而这次是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杀人,事情肯定不简单。
“我要去趟宋府,你们帮忙照看一下正夫,别让他做出什么事来。”
“是。”
封琦看着趴在棺材上痛哭的男子,摇了摇头,妍儿也是他忍痛浇灌而出的孩子,如今却凄惨离世,心中一定是悲痛的。
宋府大小姐宋曦既然和封妍走得近,想必她会知道一些封妍的事情,平日里得罪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所以封琦要去宋府问问清楚,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白死,一定要将凶手查出来。
宋府,也算个将门之地,兵部尚书宋柇也是武艺高强,手中握有两万兵力,不过和离冥焓手中的比起来就是鸡毛蒜皮了。
然而,宋柇的女儿宋曦却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要文不行,要武不行,之前常常和封妍以及一干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吃喝玩乐。
“家主,封大人来了,说要见小姐。”
正在喝茶看书的宋柇一怔,早上刚听说封妍昨晚被人杀了,这么快就来她宋府找曦儿,意欲何为?
“去,把小姐叫来,再把封大人请到正厅里,奉茶。”
“是。”
虽然宋柇此时心中尤为不满,但还是要以礼相待,在朝堂上日日见面,不能把关系弄僵。
正厅里,封琦端在在椅子上,拿着茶杯等着宋曦。
“封大人请再稍等片刻,小女马上就来。”
“宋大人,今日是我唐突了,还请宋大人勿怪。”
“哪里哪里……”
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期间,门外宋曦打着哈欠,拖着脑袋,眼睛半闭半睁着,被小侍扶着,不耐烦地往正厅而去。
宋曦因为晚上生活丰富,早上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今日都快到午时了却还在睡觉,也是被伺候的小侍给拖起来的。
本来宋曦还十分生气,想要将那个打扰自己睡觉的小侍给赶出去,可是一听是自己的母亲叫她,就慌忙起了身,要知道母亲一旦生气打起人来可从来不会手软的。
“母亲,您叫女儿过来所谓何事啊,一会吃了午饭再说也不迟呀。”
看到宋曦这懒散的样子,宋柇皱了皱眉,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学无术,懒懒散散,不思进取之人,今后,这宋府的家业恐怕要败在她手上。
“不是我叫你,是封大人要见你。”
“封大人?宋曦见过封大人。”
封琦看了眼宋曦,直接奔入主题,今日她过来就是要弄清楚事实,不想再与她们兜兜转转。
“免礼,宋曦,平日里你和妍儿走得最近,可知她最近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结怨?”
“封妍她……她……”
现在宋曦还不知道封妍已死一事,所以说话吞吞吐吐的想要为封妍掩盖她的不良之举。
而封琦因为宋曦眼神躲闪,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就越发笃定封妍一定是做了什么事与他人结仇了,而且这个人来头一定还不小。否则怎么可能直接潜入府中杀害。
“曦儿你还不知道吧,封妍她昨晚被人杀害了,还放干了血,在城中已闹得沸沸扬扬,你今日未出过门,恐怕还未得到消息。”
闻言宋曦向后踉跄了几步,呼吸紧促,眼神飘忽不定,就因为封妍平日里抢了些男人?可是她抢的人不都是小门小户吗,谁有这个胆子去杀害礼部尚书二品官员的女儿。
“封妍她平常只是会当街抢一些小家男子,其他也没做什么呀,我也不知道她有得罪什么大人物。”
“什么!强抢民男!这个不孝女居然干出此等荒唐事!”
“封大人息怒,现在要紧的是查清楚究竟是谁杀害了封小姐。”
“宋大人说得对,妍儿已逝,再去追究也没什么意思了,我打算将此事禀告陛下,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就算妍儿她有错,也不能随意杀人,凰城自有王法在,还轮不到那个杀人凶手来定夺我女儿的生死。”
封琦抱拳告辞,直接往皇宫方向而去,不过此事闹得如此大,估计离月溶也早已得到了消息。
皇宫御书房中,离月溶正襟危坐,皱着眉头听着封琦说的每一个字。
今早起来确有耳闻说凰城中出现了杀人案,死者正是封琦的女儿封妍,而且死相颇惨。
“陛下,此凶手胆大包天,竟敢潜入微臣府邸杀害微臣的女儿,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倘若不将其身份查明抓获,将永远是个祸患。”
“封爱卿说得对,此人不除,必会引起祸乱,我凰城内绝不能藏有这种胆大包天,目无王法之人。
来人,传朕旨意,封妍遇刺一事交给刑部彻查,务必将事情真相查明,捉拿凶手归案!”
“是。”金嬷嬷应声道。
“谢陛下!”
待所有人出去后,离月溶原本端正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原本还在为离冥焓的事情烦心,居然又出了这等杀人之事,现在满城风雨,闹得民心惶惶。
民不安则国不定,离冥焓暂且要留着,等收回她手中的虎符,再将她的威名渐渐除去,等她一败涂地的时候便是除去她之时。
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能出如此麻烦又得民心的女儿,并且还功高震主,绝不能留!
回到府中的封琦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手支撑着头,脑海中闪过曾今和封妍的一点一滴。
妍儿一死,最痛的还是自己的夫郎,忍着痛苦辛辛苦苦将她浇灌出来,却不想这么年轻就离开了。
现在自己的女儿比自己早走那么多,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妍儿死后,自己膝下又无其他女儿,只有一个还待字闺中的儿子封安诺。
前几日因为焓王一事将自己关在房里始终不肯出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公子他怎么样了?”封琦出声问道。
“回家主的话,公子他最近脾气不太好,进去服侍的小侍都被赶了出来,而且嘴里也甚是不干净,常常把狐媚……之类的词挂在嘴边。”
“这个不孝子,我封琦的女儿儿子一个个都这般不争气,真是白养他们这么多年!”
刚刚走到门口的封正夫恰巧听到了封琦的怒词,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都是他辛辛苦苦忍痛浇灌下来的,没想到自己的妻主居然这般不喜,那把他们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妻主,妍儿已经过世了,妾身就只有安诺这么一个儿子了,您不能这么说他。”
封正夫一踏进门就开始哭泣,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甚是可怜。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中不好受,是我不对,别哭了。”
封琦走下座位扶着封正夫坐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他,刚刚确实是自己一时冲动,没想到这冲动之语还被自己的夫郎听到了,不知他又会伤心多久呢。
这男人啊都是水做的,一伤心就哭,这下失了女儿,那心中的伤疤恐怕永远也结不了痂了。
小花村里,苏挽吟与苏澜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凰城,脸上挂着笑容,心花怒放,苏挽吟一想到自己的爹爹要同自己一起去王府参加成亲之礼直接激动得哼起了小曲。
“挽挽,看你这般高兴的样子,爹爹就安心了。”
“那是因为爹爹和妖咪一起去嘛。”
“挽挽,你喜欢焓王殿下吗?”
“喜欢呀,王爷虽然看起来凶凶的,但是一直照顾挽挽呢。对了,爹爹,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昨日我将王爷赶下了床,王爷也没说什么呢,是不是很好,嘻嘻。”
闻言苏澜一惊,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昨天焓王想和挽挽睡一张床但是挽挽不肯然后被赶了下来?
咳咳……不可能。
焓王虽性子冷,作为武将也不拘小节,但还是凤后之女,是一个懂礼数的人,不可能在未成婚前做出此等不合礼数一事,一定是挽挽遗漏了什么细节,歪曲了事实。
“挽挽啊,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小心别人治你个对妻主不敬之罪。”
“爹爹居然会知道皇宫内的礼法,真的好厉害。”
听到苏挽吟的无意之言,苏澜撇过头尴尬地笑了笑,手一停不停地忙活着,来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大概半个时辰后,天上的太阳转至头顶,正是秋日里最温暖的时候,三人一猫踏上了去凰城的路。
在路过田地的时候,村妇们纷纷抬头看着这衣着华贵,面色冷漠的离冥焓以及她身后的苏家父子。
“看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城里的有钱人。”
“我看也是,八成就是从凰城来的,我瞅着她衣服上一条金丝就够我们一周的粮食了。”
“两周吧……”
村口,魔影以及等候多时,看到离冥焓等人前来嘴角微微一勾,恭敬地为离冥焓等人撩开了车帘。
而苏澜是见怪不怪的,这个黑衣女人就是昨日看着焓王饮血的那个人,估计就是焓王麾下之人。
离冥焓轻柔地抱起了苏挽吟,唇角微扬,将他放进了马车中,转头将手伸向苏澜,意思是帮助他入马车。
苏澜有点受宠若惊,微微颔首借了离冥焓的力道进入了马车,坐在了苏挽吟的身边。
马车渐渐向凰城驶去,估计到凰城天色又该晚了,希望赶在关城门前进入。
黄昏时刻,西边的天空出现一道彩霞,放眼望去,红如血的云朵紧紧贴在地平线上,美不胜收。s`h`u`0`3`更`新`快
夕阳下,林荫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进,马车内,离冥焓正闭眸养神,苏挽吟则温柔地抚着怀中小猫,轻抚着助它入睡。苏澜则半靠在马车上,静静地睡着。
突然间,苏挽吟紧紧蹙着眉头,小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咕噜声。
糟了,一定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可是现在荒郊野外的,而且还在焓王殿下的马车上,会不会不太方便……
“挽挽,怎么了?”
离冥焓感受到苏挽吟紊乱又急促的气息,睁开了双眸担忧地看着他。
“王……王爷,挽挽肚子痛。”
“可是吃坏了?魔影,停车!”
离冥焓大声一喊,也把睡梦中的苏澜给吵醒了。
苏澜醒来后看到便是嘴唇紧抿,浑身抖动,脸色微微发白的苏挽吟,顿时心揪了起来。
“挽挽肚子不舒服,您带他先去解急,本王在此等你们。”离冥焓对着苏澜说道。
闻言苏澜立刻点了点头,扶着苏挽吟下了马车,往树林中而去。
待苏挽吟离开后,离冥焓忽然感觉心中有着些许不安,呼吸也有些个不平稳,撩开车窗帘,一直盯着树林中苏挽吟离开的方向。
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呢?
然而,心中不安必有原因,没过多久,树林中就传来一声尖叫声。
“啊……”是苏挽吟的叫声。
离冥焓心中一紧,立刻闪身出了马车,朝着那声音源头而去,其身后还跟了一只胖乎乎的短腿小猫,也飞快地朝着树林中而去。
“哈哈哈……姐妹们今日可真是走大运了,居然碰到一个花容月貌,甜美可爱的小雏儿。”
一个五大三粗,扛着把大刀,眼睛下边有一条长长的丑陋的刀疤的女子色眯眯地看着躲在苏澜身后颤颤发抖的苏挽吟。
“挽挽别怕。”苏澜轻声安慰道。
苏挽吟刚刚解手完想要回到马车里去,可是一转头便看到好多长相粗野的女子朝这边走来,每一个手里都拿了一把大刀。
自己刚想和爹爹一起跑走,就被她们看到了,一下子全都过来围在自己和爹爹身边。
“来,小美人,到本大姐的怀里来。”
“你们是谁,快走开,不然等我妻主来了,一定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啧啧,有妻主了,不过还好还没失身,本大姐就勉为其难收你回去当压寨夫郎了。来啊,把那个老的杀了,把那个小的绑回去。”
苏澜紧紧地将苏挽吟护在身后,看着那些女人一点点接近,心脏也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绝对不能让这些土匪碰自己的儿子一下……
“爹爹,不要杀我爹爹……”苏挽吟此刻严重已经充满了泪水,心中一直期待着离冥焓的出现。
王爷,您再不来,爹爹就要死了。
“这里的山匪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动本王的人。魔影,一个不留。”
“是!”
冷若寒冰的声音慢慢传进众山匪的耳中,山匪们身子皆不自觉地打颤,恐惧地望着前方两个目光冷厉的女人。
还是那个老大姐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将手中的刀架到了苏澜的脖子上,将他控制住。她身旁的一个山匪也顺势将刀架在了苏挽吟嫩嫩的皮肤上。
原本苏挽吟见到离冥焓心中一乐,想着自己和爹爹有救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好像更严重了。
见此离冥焓嗜血的眸子一闪,看着那把架在苏挽吟脖间的刀,嘴角邪魅一勾,凶邃的眼神直接劈在了那些个山匪身上。
“本……本大姐告诉你,这两个男人现在都在我手上,想救他们,就……就把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
然而,山匪头目话音刚落,她身边一个下属口中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染红了地上的花草,颜色显得极为妖艳。
“本王告诉你,你身后所有人都在本王手上,不想让她们和这个女人一样,就把他们两个都放了,否则……”
离冥焓此言一出,那些个小山匪都慌乱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到刚刚那个已经死了的姐妹,她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伤,就突然狂吐鲜血,离奇而亡。
此景也吓到了苏澜与苏挽吟二人,他们也好想知道离冥焓是怎么动的手,站在那一动不动就能杀死一个人。
嘶~太可怕了。
山匪头目见此吞了口口水,眼睛四处瞟着,只见自己带来的那些人都已经离自己十米开外。
“大姐,快放了他们,我们快跑吧,这个女人那……那简直不是人啊,她就是个鬼啊。”
山匪头目点了点头,“今天,本大姐先放过你们,我们走。”
说完山匪头目和她身旁一个下属便把手中的劫持的二人往前一推,扛起了那具尸体,带着所有人匆忙离开了树林。
得到自由的苏挽吟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绕过那滩血走到了离冥焓面前,顿时离冥焓的眸子恢复了正常,并且微微带有一点暖意。
“王爷,刚刚您是怎么杀死那个坏人的呀?”
“秘密。”
离冥焓轻柔地抚着苏挽吟的发丝,拭去了还残留在眼角的泪水,抚平了他那小皱的弯眉。
这些动作都被苏澜看在了眼里,竟没想到焓王殿下会把挽挽看得如此重,一向冷漠待人的焓王为何会单独喜欢挽挽。
三人一猫重新回到了马车内,苏挽吟柔柔地安抚着一直在他怀里打滚的妖咪。
“妖咪,别担心了,我没事啦。”
“喵~”
“我也没有受伤,身体仍旧棒棒的呢。”
离冥焓稍稍蹙眉,不禁问出声道,“挽挽,你在和猫对话?”
“对呢,妖咪刚刚一直问我有没有事呢。”
离冥焓无语,看着这和猫儿对话的苏挽吟也倍感无奈,能听得懂动物说话苏挽吟是第一个。
真不知他是在自己想象那只叫妖咪说的话,还是他真的能听懂猫儿之言。
酉时左右,离冥焓等人顺利回到了凰城。
夜晚的凰城也甚是热闹,花天锦地,红飞翠舞。
然而,马车内的苏澜再次感受到凰城的气息却显得十分不安,厌倦。过了十几年安静的日子,周遭突然变得嘈杂繁冗,已经完全无法适应了。
苏澜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裙,眉头紧皱,不想去听外面的欢笑声。
但是苏挽吟则轻轻撩起了窗帘,小嘴微扬,眼睛里闪烁着微光,看到这样热闹的场景变得十分兴奋。
“爹爹你看,外面好漂亮啊。”
苏澜闻声向窗外看去,确实灯火烛光,光彩绚丽,凰城繁华,流光溢彩。
不远处,对向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同样金贵富丽。秋风拂过,吹起了那辆车的窗帘,马车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华服男子。
苏澜顺势往那个方向一瞟,无意间看到了马车里的二人,瞬间瞪大了眸子,慌忙将头重新偏向马车里面,微微低着头,仿佛在躲避什么。
待那中年妇女的马车驶过后,苏澜又偷偷地抬起头看向窗外,却只看到了马车驶离的一角,心中已然黯然神伤。
为什么刚刚来到凰城就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可是又想再看一眼的人。
离冥焓虽然闭着眸子,但是苏澜的小动作她还是能一一感受到。
苏澜,你的身份恐怕不是农家之夫。
没过多久,便回到了焓王府,苏挽吟开心地牵着苏澜,抱着妖咪去了自己的落云院,身后的离冥焓心中无奈一笑。
这个小傻子这么着急就想去向自己的爹爹炫耀自己的好东西了吗?
“莫影。”随着离冥焓一道轻声,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视线当中。
“王爷有何吩咐?”
“你今后去跟着王君,暗中保护他。”
闻言莫影心中一惊,拿着剑的双手微颤,这岂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将不能跟在焓王殿下身边了。
虽然莫影心中千万的不愿意,但还是道了声“是”,自己没有违抗离冥焓的资格,也不能违抗她的命令。
倘若不听她言,可能连呆在王府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过莫影也明白,焓王非他所能企望之人。
回到寒暄院,离冥焓靠在座椅上,手中举着酒杯,乌黑深邃的瞳孔一直来回看着那白玉酒杯,魔影则恭敬地站在下首。
“王爷,女皇一直在派人监视您,您的一举一动恐怕她都知道。”
“她早已是本王的瓮中鳖,本王现在只是让她享受这残存的年华,似锦流年,人总有一死,只是早晚问题。”
魔影看着离冥焓那冷傲嗜血的笑容,背后直冒冷汗,虽然不太懂王爷话中之意,但是她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自己作为王爷的下属,跟在她身边七年,也从未搞清楚焓王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虽近在眼前,可是感觉却很远,永远也摸不透她心中所想。
“哦对了王爷,玟王今早出发去钱北赈灾……”
“她想去便去罢,本王无所谓。她不在,本王也落个清静。”
离冥焓对待离云玟永远是无所谓的态度,她离云玟只是一个如蚂蚁搬渺小的角色,轻轻一捏便会灰飞烟灭,只是念着儿时姐妹情才留她至现在。
凤仪宫中,离月溶脸色阴沉,静静听着金嬷嬷说着离冥焓之事。
“陛下,焓王今晚回府,带了一个男子回来,此男子好似未来焓王君的父亲,那未来焓王君对那个男子表现得极为亲切。”
金嬷嬷说完便远离了离月溶耳边,离月溶独自思索着离冥焓这么做的目的。
离冥焓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她又在隐藏什么,为何故意做出这种心系男子的举动,一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离冥焓这么做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她冷漠,孤傲,更是目无一切,随心所欲,明知在这个充满“狼豺虎豹”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放下戒心,去宠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男子。
一定有阴谋!
晨光熹微,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一道圣旨便把离冥焓传进了宫中。
金銮殿内,朝臣纷纷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原本女皇还未来之前,朝臣间还会谈笑一番,可是今日不知哪阵风把一向冷漠不语的离冥焓给吹来了。
因为一座冰山在此,大臣们都乖乖地闭上了嘴,知道离冥焓一向喜欢清静,若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一定会惹恼了她。
离冥焓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傲然挺立,乌黑流利的发丝自然下垂,头上仅仅用一根黑色发带装饰,简约却不失大气。一身绛紫色朝服,英气而尊贵。
“陛下驾到!”
伴随着一声尖细的叫声,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九珠帝冕,神色威严的离月溶缓缓走进大殿,众臣皆跪地高呼“万岁”。
然而,离冥焓却纹丝未动,仍然傲然挺立于大殿之上,双手负于身后,眼神深邃,心中更是对上首那个高贵的女人不屑一顾。
叫她来究竟想干什么!
离月溶淡淡瞄了一眼离冥焓也不去管她,清了清嗓子,威声道“平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皆左看右看,半晌也没有一人站出来上奏,或许是因为今日气氛不对,一般焓王与女皇同在,都会发生些许不愉快,
今日还是夹紧尾巴,老老实实站着便好,先看看女皇和焓王之间会发生什么,今日的主角肯定是焓王啊。
“众爱卿都无事上奏吗?那好,那朕先说了。
一周后,乃我泗离战王——焓王大婚之日,朕想用太女之仪为焓王主持大婚。
焓王多年来披荆斩棘,征战沙场,为我泗离立下汗马功劳,朕认为此婚仪不可马虎,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闻言众臣皆面面相觑,不是该说好还是不好,焓王确实功不可没,但太女乃储君,是未来女皇,若以太女之礼大婚,则不合规矩礼法。
在众臣犹豫期间,离冥焓心中已然明了。以太女之礼成婚,是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吧。
凡站在离云玟这一方的大臣从今日起一定会紧盯着自己不放,而她离月溶则会被百姓冠上好名,是重视功臣,宠爱子女的好君王。说白了,就是想借自己之威名来增其民心。
而心思细腻之人则会在心中暗骂自己不守规矩,觊觎太女之位,居功自傲,目无君上。长久以来,自己的名声就一定会下降。
再者就是想试探自己有没有夺位野心吧。
离月溶这计谋还真是一举多得啊。
离冥焓在心中暗自冷笑,就算你离月溶想出什么花招,自己也不会怕,更不会同你屈膝。
“陛下,臣同意此事,焓王乃胸有大志之人,绝对配得上太女之礼。”礼部侍郎明雪出声道。明雪乃明缘明贵君的姐姐。
此言一出众臣心中也是为离冥焓捏了一把汗,这明雪的意思不就是暗指焓王有夺位野心吗。
而离月溶眼睛一眯,立刻扬起了一张温柔地笑容,又扫了一圈其他大臣,许久也不见有人站出来反对。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定下了,到时候在皇宫举办大礼,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这份荣耀陛下还是留给玟王吧,本王受不起。”
离冥焓说完转身就想走,却不想身后一道声音连忙喊住了她。
“等等,焓王是不满意朕赐予你的婚仪吗。”离月溶语气微怒,她可不想被离冥焓拒绝,否则计划还如何进行下去。
“不!是所有人都不满意。”
离冥焓深邃眼神对上离月溶微眯的眼睛,两道各有意味的目光相撞,谁也不让谁。
焓王府中,刚刚洗漱起床的苏挽吟轻轻揉着自己的眼睛,嘴巴张得如鸡蛋那般大,无声地打着哈欠。
苏挽吟只着一身白色里衣里裤,头发自然散落至腰间,眼睛里清澈无暇,好似一朵刚刚盛开的小花,纯洁可爱。
“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苏挽吟嘟着小嘴,好奇地打开了门,只见那个叫小零的小男孩正逗弄着自己的妖咪,妖咪现在也四肢朝天舒适地晒着晨光。
而自己的爹爹也已经起身在院子里欣赏着清晨的景色,望着东方,看着日出。
“爹爹,小零,妖咪,你们起得好早哦。”
两人一猫都同时转过头来,本想和苏挽吟说声早安,可是看到他身上的穿着都倍感震惊。
“挽挽,你怎么穿着这身就出来了,快回去把外衣穿上,幸好这院子里没有女子,否则你就被别人看了去。”
“哎呀,公子,您今日的衣服我忘记准备了,惜岚姑姑昨日拿了好多新衣服来呢,小零这就为您去挑一件。”
“喵~”
苏挽吟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四周,眼睛贼溜贼溜的,看没人发现后立刻捂着已经通红的脸慌忙关上了房门,靠着大门微微喘着气。
自己真是太笨了,连衣服都忘记穿了,应该没有人发现吧。
躲在暗处的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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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挽吟换好衣物后,整个人焕然一新,一身淡蓝色襦裙,裙摆上绣着几朵小小的兰花,清新淡雅,头上插了一支淡紫色蝴蝶花玉簪,别具一格。
苏澜怔怔地看着自家儿子,自己从未看过苏挽吟如此打扮,这身装着就好像大家公子,端庄典雅,贤淑有礼。
“苏公子啊,外边有人给您送了张请帖。”惜岚拿着一张红色的小本本走进了落云院,脸上好似还带有一点不满。
苏挽吟心中暗感奇怪,自己好像没什么朋友啊,谁会邀请自己?难道是曾今在宫中一起干活睡觉的小侍吗?
接过请帖,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体小巧圆润,一看就是出自某个公子之手。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苏挽吟微微皱起了眉头,小手紧紧抓着请帖,居然是一些贵公子邀请自己去金凤楼用膳,吟诗作对。
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而且也不会作诗,去的话一定会出洋相的,也会给王爷丢脸。
可是不去的话下次遇到他们会很尴尬,一定还会被他们嘲笑自己胆小,也一样会给王爷丢脸。
“苏公子,您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帮你推脱了,不去也没关系。”
“我……我还是去吧。”不想让别人小瞧自己。
“挽挽,你要去哪啊?”
“爹爹,有贵公子邀请我去金凤楼喝茶吃饭。”
苏澜一惊,挽挽何时与那些贵公子成为朋友了,他们邀挽挽去真的只是去用膳吗?
“那我去准备马车,让小零陪你去。”
没过一会,苏挽吟便踏上了去金凤楼的路,苏挽吟之所以会去,一来是想那些公子如果真心想和自己交朋友,不去的话就有点对不起他们。
二来自己也不想当一只缩头乌龟,因为害怕而不去赴约。
听说王爷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去哪了……
此时御书房中,下朝后离月溶突然把离冥焓叫去了御书房。而离冥焓此时的忍耐点已经达到极致,如果离月溶没有正经事,那她一定会直接摔门走人。
把自己当玩偶一样玩弄吗!
离冥焓不耐地坐在御书房一旁的座椅上,桌上摆着一杯洞庭碧螺春,茶香四溢。这是离月溶给离冥焓驱火用的,以防她突然发作。
“焓儿,朕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代于你。”
“说。”
听着离冥焓冷傲的语气离月溶一愣,继续道,“最近凰城外不远处的马头山山匪横行,无恶不作,朕思来想去还是让你去清匪较为适宜,一定会把她们清理干净。”
“本王为什么要答应你。”
“你……这是朕交代给你的事,是让你必须去做的事,而不是供你选择。”
离冥焓抬眸对上离月溶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自己这么一句话你就忍不住生气了?真是可笑。
就在气氛逐渐僵化时,金嬷嬷走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僵化状态。
“陛下,刚刚巡查监司来报,说马头山里的山匪在一夜间全都被杀,且死法和封大人之女封妍相同。”
巡查监司是离月溶派去监视马头山山匪一举一动的,今早一早进入马头山查探之时,发现山寨内遭到了血洗,一夜之间,所有人离奇死亡。
如果是有一场打斗,那么作为巡查监司应该会听到动静,可是晚上极其安静,就好像是鬼魂作祟,光靠人不可能杀光山寨里所有人而无任何动静。
听到这个消息离月溶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虽然山匪被诛是好事,可是这抄山寨之人又是一个谜,而手法和杀死封妍相同,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光靠一人之力肯定无法覆灭整个山寨,或许就是一个未知的势力。
离月溶看了看离冥焓的神色,发现她还是这般无所谓地喝着茶,仿佛她就是置身事外,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焓儿,既然山匪已死,那么朕就派你去查明这抄了山寨之人,你可有异议?”
离冥焓不语,冷笑了一声,直接站起身拂袖离开了御书房。
待离冥焓走远后,离月溶猛拍了一下御桌,足足将站在一旁的金嬷嬷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头紧紧地埋在胸口。
陛下又因为焓王而发怒了。
不过焓王刚刚那个样子到底有没有答应陛下查出这覆灭山寨之人呢?
哎,还是捉摸不透……
另一边,巳时三刻,苏挽吟的马车也到达了金凤楼。
这金凤楼装修华丽,处处散发着诗韵的气息,大堂中央悬挂着一对诗句,洋洋洒洒,
“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苏挽吟戴着一块淡蓝色面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里的景象。
大堂里好多人都在边喝茶边作诗,谈笑风生,好文艺的地方。
“你就是苏挽吟吧,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一个穿着华丽,长相美艳的白衣公子不屑地瞥了一眼这个意图想嫁给焓王的苏挽吟。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敢来,那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小狐狸精!
金凤楼二楼雅间内,三个贵公子正围坐在一起,嬉笑谈欢,手中帕子时不时地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娇羞可人。
“上官,子怜,安诺,苏挽吟来了。”
闻言三个娇滴滴的贵公子纷纷抬起了眸子,傲娇的眼神开始上下打量起这个想要嫁给焓王的小狐媚子。
“我是上官濛,我祖母是宰相,焓王殿下是我表姐。”
“我是宋子怜,我母亲是兵部尚书。”
“我是封安诺,我母亲是礼部尚书。”
三人纷纷站起身介绍着自己,苏挽吟微笑着一一朝着面前的三位贵公子行礼。
“挽吟见过上官公子,宋公子,封公子。”
苏挽吟抬眼看着那位叫上官濛的男子,他长相清秀,高抬的鼻梁加上樱桃的小嘴,白皙的皮肤加上端正的五官,皓齿明眸,十分漂亮。
王爷是他的表姐?他长得真好看……
“你旁边这位是礼部侍郎之子明卿。”
苏挽吟微微朝着明卿颔了颔首,不自在地坐了下来。为什么总感觉他们怪怪的呢。
面前的这几个贵公子都穿得好生光鲜亮丽,处处透显着尊贵之气,而且谈吐、举止皆非常优雅,可是自己就感觉像一只丑小鸭,处处都很接地气。
“对了,我最近学了一句诗叫‘缘来缘去缘如水,花开花落终有时’,我一直参透不了其中的意思,不知你们谁可以为我解答?”
上官濛优雅地抿了一口茶问道,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苏挽吟又瞄向其余的贵公子,似乎在示意什么。
“这句诗的意思我知道,就是说缘分就像水一样,顺其自然,花开花落都是自然现象,一切都有缘,不能强求。没有缘分的人,到最后也是没有好果的。”
明卿娓娓道来,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苏挽吟,不耐地又把头转开。
“是啊,某些人没有自知之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卑微,从出生就是贱人一个,可是啊人家心大,妄想攀龙附凤,从此一跃成为人上人。”
“不知封公子说的是何人?”上官濛故作不明白而问道。
“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身边这种人不是多了去了,你说是不是,挽吟弟弟。”
“啊?”
苏挽吟听到有人喊自己,猛然一抬头,眼睛里闪着亮光。此时苏挽吟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他们说的没错,自己本就是一个卑微的奴才,不配嫁给焓王殿下,只是运气好才被赐给了焓王,自己也从来没有奢想想要攀龙附凤。
可是为什么听到他们的话,想到这些自己的心会那么痛呢,听到别人说自己卑贱为什么心中那么难受……
“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苏挽吟慌忙转过身就想离开,可是一群小侍突然出现围在了自己身边。
“你要去哪啊小贱人,想回去跟殿下告状不成?把他抓起来!”
众小侍听到封安诺的命令一起走近抓起了苏挽吟的纤细的胳膊,顿时苏挽吟感觉到手臂上被抓得生疼,脸色一白,心中已是十分害怕。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永远也无法回到殿下身边。只要把你这可爱的小脸划花了,看殿下还会不会让你住在王府,不要脸的东西。”
封安诺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小刀,移步慢慢接近苏挽吟,白色的刀光闪过苏挽吟恐惧的眸子,眼里已经充满了泪花,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新买的衣裙上。
要是自己的脸毁了,那王爷肯定不会喜欢自己了。
早知道就应该听惜岚姑姑的话,乖乖地呆在王府里不要出来,怎么办……
“求求你,不要划花我的脸……”
王爷会不喜欢的……
“哼~奴才就是奴才,只有求饶的份。”
封安诺拿着一把小刀在苏挽吟脸庞边比划,而上官濛,宋子怜,明卿则冷眼旁观,嘴角扬起一点点弧度,等待着苏挽吟变成一只小花猫。
------题外话------
求砸票呐~?
苏挽吟看着那把已经近在咫尺的小刀,全身都不禁颤抖着,牙齿紧紧咬着唇瓣,双眸紧闭,头使劲地往下低,意图保护自己的脸蛋。
这要是被划花了一定就没脸见人了,王爷也会不喜欢自己,自己也就不能再嫁给王爷,不能再贪婪地浸在那温暖的怀抱中。
那王爷抱自己回府的那日,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安全。
好奇怪,为什么想到将要失去这些心中就那么难受呢,好像喘不过气来。
然而,苏挽吟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脸上的疼痛,反而听到了那几个贵公子的一声尖叫声。
“啊……”紧接着是小刀落地的声音。
苏挽吟好奇地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五官精致,气势凛冽的男子挡在了自己身前。
咦~这个大哥哥好像是王爷手底下的人吧,那天在小茅草屋见过他,就是说封大小姐死了的那个大哥哥。
他怎么在这?
难道王爷来啦!
几个贵公子见到这目光凶邃,周身冷厉的黑衣男子皆躲到了那些个小侍的后面,拳头攥得紧紧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
“你……你是谁!我祖母可是宰相,你想干什么!”
“识相的赶紧滚,否则……”莫影呲的一声将腰间的佩剑拔出了一半,那几个贵公子见此都又往里缩了缩,嘴唇发颤,生怕伤到自己。
“大哥哥,你怎么在这?”
莫影的衣袖突然被一只小手给抓住,转眼边看到眼角还带着泪花,楚楚可怜的苏挽吟。
可是莫影看到苏挽吟这可爱的样子心中却有点不是滋味,原本不想现身救苏挽吟,可是苏挽吟始终是自己心中人所喜爱之人,不想看到她伤心。
“王爷让属下来保护您。”
“噢~”苏挽吟敛下了眸子,知道离冥焓没有来后心里感觉好像有点失望。
“这个贱人有什么好保护的,王爷为什么那么重视他,我是王爷的表弟,我才是要嫁给焓王殿下的人!”
“凭什么是你,应该是我。”封安诺急了,自己喜欢焓王殿下这么久,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我祖母是宰相!一品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娘只不过是礼部尚书,也就是个二品的小官。”
“你……”
霎然间上官濛和封安诺扭打在了一起,手都扯着对方的秀发,谁也不肯松手。
原本两人说好一起给苏挽吟一点颜色看看,等划花了他的脸之后他们两个再公平竞争,谁赢谁就嫁给焓王,然而事情却演变成了这样。
离冥焓虽然与女皇不合,但是手握重权,民心所向,很有可能是未来女皇,而且生得风流倜傥,清冷俊艳,是所有男子心目中想嫁的对象。
再者就是她府里多年来都未进过男子,也没有通房小侍,一定是一个专一的人,将来也一定会宠爱自己的夫郎。
“王君,走吧。”
“啊?噢!”苏挽吟扭头不去看那两个人打架,踏着小且快的步子慌忙离开了雅间。
刚刚有人叫自己王君还真有点不习惯呢,不过感觉很好听。
马车外,小零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神色略显慌张,小小的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
“小零,我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公子……”
“你怎么了?我没事的啦,不用担心呢。”苏挽吟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下巴抬得高高的,一脸傲娇。仿佛在说自己很厉害,从那几个坏公子手里逃脱了。
苏挽吟又拍了拍小零的肩膀,由他扶着坐上了马车,当撩开车帘的时候,苏挽吟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不禁颤了颤。
焓王殿下怎……怎么会在马车里……
好阴沉的脸色,好可怕……
------题外话------
你们看,我要!数票子
“挽挽给王爷请安。”
苏挽吟颤颤巍巍地跪伏在离冥焓脚边,心中也十分慌乱,看焓王殿下的脸色,她似乎很不开心。
对!一定是在怪自己跑出府来……
要挨骂了……
苏挽吟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离冥焓的骂声,反而是一只坚实的臂膀直接把自己从地上给捞了起来,直接坐在了离冥焓的大腿上,而整个儿的身子都贴在了离冥焓的身上。
就是这个怀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仿佛只要在这里什么人都伤害不到自己。
“挽挽的胆子越发大了,没经过本王同意就敢擅自出王府,嗯?”
离冥焓在苏挽吟耳边轻声耳语着,暖暖的气流进入苏挽吟的耳道,这让那张原本就要羞红的脸变得越发通红,那温度似乎可以烫伤手。
“挽……挽挽下次不敢了。”
“说吧,想怎么罚?”
苏挽吟心中一慌,脸色开始微微发白,唇瓣抿得紧紧的,小小的眉头已经全都扭在了一起。
焓王殿下真的要罚自己吗,会不会像拍桌子那样拍自己一掌,然后把嫩嫩骨头给拍碎。
不要……
“王爷,您要不罚挽挽一顿板子好了,这样挽挽就不会出去了。”
“把你打残了谁给本王做汤喝?再说了本王可舍不得。本王……就罚你今生今世都陪着本王,永永远远禁锢在本王身边,可好?”
“嗯!好~”
苏挽吟眸光一闪,眼角微扬,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离冥焓那张近在咫尺又俊美的脸。
“王爷,您怎么会来金凤楼呀?”
“影卫给本王传信,说你来金凤楼赴约,本王不放心,便过来了。”
“噢……对不起,让王爷担心了。挽挽只是不想给王爷丢脸,所以才……”
“挽挽那么可爱,那么善良,怎么会给本王丢脸?”
苏挽吟抬眸对上了离冥焓那双充满温情的眼睛,嘴巴因为诧异而微微张开,依稀可见嘴中那粉嫩的舌头。
王爷好像在夸赞自己,而且她还不嫌弃自己。
受宠若惊呀~
午时三刻,离冥焓与苏挽吟一起回到了王府,这二人一回来,原本苏澜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生怕苏挽吟出去遇到什么危险。
寒暄院内,离冥焓微闭着双眸,靠在座椅上,周身无处不散发着冷厉的气息,寝殿内的温度也好似降到了极致。
莫影则单膝而跪,慢慢诉说着今日苏挽吟所遇之事,每说出一个字,离冥焓的拳头就握得紧一分,仿佛还可以听到骨头咯吱的响声。
那些个自以为是的贵公子竟然意图划花苏挽吟的脸,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封安诺?就是上次女皇向自己介绍的那个男子吗?可别让本王遇到你……
“莫影,继续保护王君。”
“是。”
莫影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满脸阴沉,双眸闭起的离冥焓,眉头轻轻一皱,绝望一笑,她根本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当年自己的父母被土匪杀害,自己则流落街边,乞讨为生,是她带着自己来到了王府,给了自己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当知道她有心培养自己的时候,心中更是万分欣喜,想着有一日自己武功长进后就能呆在她身边,入她的眼,可是天意使然,自己终究是配不上她。
整整六年,自己只是一个男子,也想要一份温暖,一份关爱,希望被捧在手心里疼爱,而不是风里来雨里去,只能作为一个影卫。
待莫影离去后,离冥焓慢慢睁开了双眼,眸子微敛,暗色加上黑色等于黑暗,在黑暗的环境中又从何处取得光明。
本没有光明未来又为何要执着。
莫影他适合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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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坐落于城北富贵之地,虽门匾镶金带银,但里面装修却以简谱素色为主。
亭台楼阁,花草植木,满园诗韵,文艺典雅。
可见这当家之人好文且朴素,不喜奢侈,甚至能感受到一点感伤。
后门口,一个捂着脸,躲在一群小侍身后,头发散乱,身子微颤的白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府中。
“公子,这里没人,快走吧。”
“真的?”
“嗯嗯!”
上官濛慢悠悠地将捂着脸的手放下,顿时他身旁的小侍纷纷憋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公子也太丑了……
上官濛此刻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上现已变得青肿,腮帮子鼓得大大的,眼睛下面啊也红肿了一块,看上去非常丑陋。
“今日的事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就打一顿直接赶出府,听到了没有!”
“是,公子。”
此时前院中,封琦领着封安诺已经到达了正厅,封安诺的脸也同样是红肿不堪,在封琦的逼问下才得知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是上官濛打的,这才到宰相府讨说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