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还挺会享受的,”阮如安哼了一声道,“叫佣人们躲好,无论餐厅有多大的动静,都不许进来。”

“这……”

“我听说贺家也在搞裁员?”阮如安的声音非常平和,却令人不敢冒犯,“想留下就乖乖听我的话,毕竟你们过去三年的工资都是从我这个当家主母口袋里出的!”

管家愣了几秒,只能带着手下们朝她鞠躬。

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相交,发出沉重的“哒哒”声,在安静又空旷的别墅里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像是某种倒计时。阮如安遵循自己的记忆来到餐厅,果然看到某个令人厌恶的罪魁祸首端坐在餐桌后,像一个掌控世界的王一样倨傲。

而且王的身边还坐着个白裙子的王妃。

“如安,你、你回来了?”楚宛然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值得每个已婚妇女心生疑窦的惊慌表情,但她起身的动作却优雅稳妥,连裙角掀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放在影视剧里,绝对是只得一个慢镜头的名场面,“我和天赐……”

“你坐下,”果不其然,贺天赐拉住楚宛然的手腕,转头对自己的妻子吩咐道,“你也坐,刚好甜点还有剩的,你不是喜欢乳酪吗?”

阮如安眨巴了两下眼睛,戏谑道:“不解释?”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某个敏感的开关,瞬间击碎了贺总的冷面,他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请人吃个饭。软软,你以前不是个疑神疑鬼的人,仅仅是这一年,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失望与冷漠随着词句扑面而来,像是阴冷潮湿的雨滴,沉重地砸在人的心底。

但阮如安娘心如铁,甚至哼笑出声。

她脚下的步伐不停,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抽出一支全新的高尔夫球杆。杆头的保护膜甚至都没有撕下来,一看就是刚买的新货。

“阮如安,我想阮伯父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贺天赐看着她手持球杆的样子,心下不安,“你们阮家还要靠着贺家赚钱,我念着阮家的知遇之恩,也不会离婚的,你只要听话一点……”

“砰!”

“啊!!!”

伴随着楚宛然的惊叫,球杆狠狠砸在了大理石餐桌上,昂贵的法式餐具瞬间粉碎,溅起的瓷片甚至嘣伤了贺天赐的脸。

“你……”贺天赐下意识地起身,却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你发什么疯?”

“我很冷静,”阮如安双手握杆,平静开口,“其实按照我的计划,这一趟也不是非来不可,但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给你一点惩罚。”

“我可爱的妹妹信耶稣基督,她曾跟我说过,神明固然应当褒奖善者,但祂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对恶人加以威慑。”

“如果人犯了错误而不用付出足够的代价,那么谁还会相信神的荣光呢?”阮如安一字一句道,“婚姻是契约,我们两家的合作是契约,但你既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的合作者。你是个背叛者。按照圣经所说,背叛者应当被洪水吞没,被烈焰焚烧,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为人唾弃。”

“可惜你和阮家定下的契约还不到讨还的时候,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是来代替上帝赞美婚姻的!哈利路亚!”

她以巨力挥杆,把铁质的武器狠狠轮在贺天赐的后背上。

院里,救护车与警车的顶灯忽闪忽闪,红蓝的配色令整个贺家都蒙上了一层不安的影子。警察看着眼前的一幕,都觉得有点头疼。

“警官,我老公他出轨了呜呜呜,我也是一时愤怒才动的手,这真的是第一次!我家的佣人都能作证的!你、你们别抓我!”

沙发上,阮如安浑身颤抖,一副惊吓过度的受害者模样。

“她胡说!她、她明明是拿着凶器直奔天赐而来的,她就是故意的!”楚宛然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旁边躺着的是浑身是血的贺天赐。

警察们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忍不住问道:“这位女士,你是……?”

楚宛然卡壳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就是来朋友家吃个饭。”

“头儿,我们在卧室找到了这个。”一位女警从二楼下来,手上拎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条黑丝袜。

“我已经和丈夫分居好几个月了,”阮如安漠然道,“那不是我的。”

众人的炯炯的目光瞬间投在楚宛然身上,看得她不禁恼然:“那真的和我没关系!”

眼前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首的警察叹了口气道:“救护车也到了,楚小姐,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阮如安垂着眸子起身,有人为她披上了一条毯子,年轻的生活秘书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干得漂亮,出轨的男人就该打死。”

伤情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多处骨折加脑震荡,算是轻伤二级。理论上来说,这是足够判上三年的罪行,但一纸婚书加上两个豪门复杂的关系不得不令执法者考虑更多。警察们在头疼之余,又不得不勉力克制自己八卦的表情。

也不怪他们好吃这口瓜,实在是阮贺两家在b市太过出名——落魄贵族娶了新贵千金,穷小子以妻子那令人瞠目的嫁妆为本金,带领家族东山再起,仅三年时间就实现了莫欺少年穷的约定,男频小说现在都没这么热血了。

而向来以恩爱示人的豪门夫妻这次却因某归国艺术家闹崩,当年那个面对贫穷都毫不退缩的阮家千金,这次却选择与丈夫的死对头成双入对——这条新闻在娱乐八卦上都滚过两轮了,整个b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围观群众普遍认为这是贺太太受不住丈夫身边的红颜知己不断,干脆出轨丈夫的对手,用以等价报复。